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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古英语
正如前面所显示的，古英语诗行相当灵活：作为传统句法的“同谋”，它能够包容众多形态各异的程式结构。盎格鲁—撒克逊诗歌包含有大量程式系统，而不加改变和限制。词语是模式的成分，同时又享有变化的自由。一般来说，重音和头韵法才是稳定和恒常的因素，非重音和非头韵法的成分则倾向于变异。当然，也有每次出现时都完全相同的程式，诗人也使用这种程式，但大多数片语还是具有变异性质。
为说明古英语的程式语言如何运作，请看下面的“半行片语”，它们的意思都是“在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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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geardagum (《贝奥武甫》第1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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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年岁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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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fyrndagum (《安德里亚》Andreas, 第1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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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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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e git on ærdagum (《丈夫的消息》第16行“Husband’s Mess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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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俩在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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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注意的是，不仅是前置词发生了变化（在前两个句子里从in 变到on），而且该片语的第一个成分也有变化，从“年”到“过去”，再到“早先”。从诗人的观点来看，这种变异性允许他既可以使用某个惯用的、现成的片语，也可以通过改动来适应当时的语境。第3个例子显示出更多的变异特性来：由于没有音节的限制，《丈夫的消息》的诗人就在一个半行中包容了更多的词，使它更为复杂，而同时保持了固有模式。总之，古英语的程式结构具有很大的变动自由度。
在格局之内变异的另外例子，体现在下面这组诗行里，它们选自古英语史诗和非史诗类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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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æt wæs god cyning (《贝奥武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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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是位杰出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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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 Þæt wæs god cyning (《贝奥武甫》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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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曾是位杰出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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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æt wæs an cyning (《贝奥武甫》18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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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是位出类拔萃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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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æs Ta frod cyning (《贝奥武甫》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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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位贤明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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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æt wæs god cyning (《贝奥武甫》2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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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是位杰出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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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æt is soT cyning (Juliana 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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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位真正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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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æt is wis cyning (Meters 2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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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个贤明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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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æt is æTele cyning (Andreas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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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个高尚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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Þæt wæs grim cyning (Deo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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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是个残暴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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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æs Þæt sæne cyning (Widsith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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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曾是草率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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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cyning”）这个词，加上一个形容词（“杰出”“贤明”“出类拔萃”“真正”“高尚”“残暴”“草率”）就构成了程式的核心，而形容词承担在该半行中押韵的职责，并负责将该半行与另外的半行衔接起来，此外，该传统片语中包含有细微变化的“那曾是/就是”句法模式。总体而言，该程式为这五个诗作者提供了现成的模式，以颂扬君王的美德，或批评君王的恶行。这个片语变成了惯用的表达模式，特别是对《贝奥武甫》的作者而言尤其有用，他至少使用该模式达五次之多，分别用来刻画Scyld Scefing，Hrothgar（两次），贝奥武甫和Hygelac等人物。在另外的诗歌中，受到称赞的有Guthhere, Eormanric, 还有基督教上帝。显然，该程式具有宽泛的适用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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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东方文学研究集刊》（一）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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