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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食素之俗相关的还有开荤习俗。王琳《野客丛书》卷二二《解菜》载:“今人久茹素,而其亲若邻设酒肴之具,以相暖热,名曰开荤,于理合曰开素。此风已见六朝。观东昏侯丧潘妃之女,阉竖共营肴羞,云为天解菜。正其义也。”
3.念经
在宋代民间信仰中,许多佛教的菩萨都得到了崇拜,认为只要时常敬奉神佛,念诵佛经、佛的名号,或在佛前许愿,就会获得保佑,得到善报福报。如“会稽士人范之纲,居于城中,壮岁下世。有两子,能谨畏治生,日以给足。其母早夜焚香,敬祷天地百神,且诵经五十过。凡十余年,未尝少辍”。(注:《夷坚支志丁》卷2《范之纲妻》。)徐熙载之母程氏,酷信释书,虽年过七十,鸡鸣而起,炷香持诵,不以寒暑易节,而瞻奉观音,尤极诚敬”。(注:《夷野三志辛》卷5《观音救溺》。)“吕辩老母李夫人,喜事佛。中年后,晨兴盥节竟,必焚香诵《金刚经》一卷已,然后理家务”。(注:《夷坚支志癸》卷3《大圣院虾蟆》。)“定襄阳王全美之母,从幼事佛,既奉香火益勤”。(注:《续夷坚志》卷1《王全美母氏诗语》。)湖州妙喜村民相二十,素狡狯,为一乡之害,年五十,忽悟所为,痛自刻励,日诵佛号,数年不辍。忽一日,遍诣素所在往来者,自言所积恶业至重,须焚身以忏,各丐薪数束,积高二丈许,结纸庵其颠,刻日自焚,观者环绕。然村人犹畏之,无敢与之下火,相乃口衔炬,合掌端坐庵中,以炬四燃,须臾烟焰周合,乃至指节烬落,疑然不动”。(注:《睽车志》卷1。)又,“临川屠者张某,晚年颇悔其业,自以宰物命至多,必受恶报,又其体至丰肥,乃日诵佛号数百声。画佛像瞻礼,惟祈命终之日,不值暑热,人皆笑之。如是积十数年”。(注:《睽车志》卷5。)“泉司干官陈子永泳,每夜用释氏法,诵咒施食,仍爇尊胜咒幡数纸”。(注:《睽车志》卷2。)“盐官县黄天荡民余三乙,世以屠狗为业。……日诵阿弥陀佛万声,祈忏宿罪”。(注:《夷坚志补》卷3《余三乙》。)“衢州有一村夫,号叶念佛,昼夜持阿弥陀佛”。(注:《可书》。)
4.竞作佛事
按照佛教的教义,人死了要设斋超度,设斋的时间越长、规模越大,于死者于生人的好处也就越大。故宋人相信,人死后如不作佛事,则在地狱中每日都要遭到恶鬼的鞭笞折磨,受尽千难万苦,且仍无法超生投胎为人。而请戒僧看诵《金刚经》,“经文资荐”后,则不仅可免兹业,顺利地投身为人,而且能“往好处托生”。(注:翁甫《叔诬告侄女身死不明》,《名公书判清明集》卷13。)受佛教这种因果报应、轮回转生观念的影响,宋代做佛事之风遂大行于世。《吹剑录外集》载:“温公曰:‘世俗信浮屠,以初死七日至七七日、百日、小祥、大祥,必作道场功德,则灭罪升天,否则入地狱,受剉烧舂磨之苦。”如《夷坚三志辛》卷二《鬼迎斛盘》载:“鄱阳坊俗,每岁设禳灾道场,不常厥处。庆元四年四月,复就永宁寺大殿,于第四夜命僧建水陆斋供,加持斛盘。”《取经诗话》第十七载:“长者一日思念考妣之恩,又忆前妻之分,广修功果,以荐亡魂。”又,《宋朝事实类苑》卷四八《陈希夷》载:“王克正仕江南,历贵官,归本朝,直舍人院。及死无子,其家修佛事为道场,惟一女十余岁,缞绖跪炉于像前。”《湖海新闻夷坚续志》后集卷二《荐拔亡卒》载宋代名将芮兴,曾建水陆大斋及九幽章醮超拔战死的部下将士。《靖康要录》载:“圣旨,金人侵扰京畿,至良民横被杀伤,士卒殒身行阵,除内中已开道场追荐,朕食素膳,亲诣行香,并令在京宫观僧道,各设斋醮忏会,仍遣使分就四郊,严洁致祭。”
在当时,不仅民间请僧人作佛事非常流行,而且规模、耗费也越来越大。如平江城北周氏之子死,其家为之作佛事,“凡费钱十万缗”。(注:《夷坚三志巳》卷7《周麸面》。)又如通直郎张潜每当父母死日,“必前期蔬素,为佛事,瞻仰如在,悲动左右”,又于“故居之北资福院,建轮藏,以奉皇妣。工既告毕,遂径诣庐山,饭僧凡数千”。(注:《江西出土墓志选编》29。)刘雄飞“将十八果会一万贯、段匹、米麦等,送杨都头归,俾之命僧作水陆功德,追荐八娘,少报其往日救济之急”。(注:《湖海新闻夷坚续志》前集卷2《施恩有报》。)致需朝廷下令“禁止士庶之家丧葬不得用僧道威仪前行”,但是民间“犯此禁者,所在皆是也”。(注:王栐《燕翼诒谋录》卷2。)对此,司马光认为是因“世俗信浮屠诳诱”而起,确是反映了事实;陆游指出:“吾见平时丧家百费方兴,而愚俗又侈于道场斋施只事,彼初不知佛为何事,但欲夸邻里,为美观尔!”(注:《放翁家训》。)也可谓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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