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家族在中国社会起着重要的作用。学界鲜有对少数民族家族的研究。我国少数民族在自身的教育实践过程中,逐渐累积了丰富的内容,形塑了自身特点,并在长期的社会-文化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关键词]少数民族;家族;教育
家族对中国社会起着重要的作用,被认为是最小的行政管理单位。[1]通常所谓的家族指的是同一男性祖先的子孙虽然已经分居、异财、各爨,成了许多个体家庭,但还世代相聚在一起,按照一定的规范,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结合成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形式。[2]就其内部格局言,家族组织分部明显不平衡。一般认为,南方尤其是东南一带家族组织较为发达,数量也较多,[3]而北方家族组织则较弱,数量也有限,以致认为“北方无家族”。[4]而且,受社会-经济-文化因素的影响,我国家族组织的族群分化也相当明显,汉族家族组织数量及其发达程度均甚于其它民族。
目前,学界关于家族组织的研究基本都是针对汉族开展,而对其它族群的家族组织研究相对缺乏、单薄,尽管这与其他族群家族不发达有很大关系。但是,我们还是认为,分析和探讨中国家族问题不能也不可能脱离其它族群。不仅如此,与汉民族家族组织、文化相比,其他族群的家族在组织制度和文化建设方面有着鲜明的特点。同样的,对家族教育问题的探讨也不可能脱离少数民族。事实上,正如我们下文将要分析指出的,其它族群的家族教育具有不同于汉族的鲜明特色。
在展开论述前,有必要先对家族和家庭二者关系作简单分析。一般而言,家族与家庭的关系主要表现为群体与个体的关系,“家体是个体,是基础,家族则是群体,是家庭的上一级的组织形式”。[5]家族和家庭的关系如此密切,以致我们有时可以以家庭为分析进路探讨家族教育问题。这既是理论使然之结果,同时也具实际操作意义。
总体言之,我国少数民族在自身的教育实践过程中,逐渐累积了丰富的内容,形塑了自身特点,并在长期的社会-文化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教育内容纷繁庞杂,包括个人社会化所需的一切知识体系。从宏观上看,少数民族家族教育的主要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生产劳动教育
如果说学校为代表的正规教育强调对人在哲学层面的开启,那么非正规教育则注重对人在生存方面的训练。
对我国各族群而言,创造满足生存所需的基本物质条件是首要任务,这对生产力水平较低,经济相对滞后的少数民族尤其重要。所以,少数民族家族十分重视从小向家族年轻成员传授物质生产技能。在不同类型的生态环境中,不同族群对其家族成员施以不同的生产劳动教育。
在以渔猎为主的鄂伦春族中,早在儿童五六岁时,家族中的女性长辈便带着他们外出采集各种野生植物和果实,教其辨别可食与有毒的植物。并依据不同的性别分别施以不同内容的劳动教育。女孩在母亲的教育下学习基本的家务流动,如煮饭、晒肉干和女工,她们还必须学习基本的狩猎知识和技术,以便将来协助丈夫狩猎。男孩则在父亲的带领下参加各种渔猎活动,从中习得渔猎技能。至十三四岁左右,家族长辈正式带其上山打猎,在实践中传授自己积累的丰富经验、技巧,使后代在学习中不断熟习各种野兽的习性和生活规律,掌握不同的狩猎方法与技巧。倘若遇到不甚勇猛的野兽,通常鼓励幼辈先射杀。在生产劳动教育下,家族年轻成员成长很快。女孩在十三四岁时便能独立操持家务,男孩在十五六岁时也能单独出没于森林中狩猎。[6]
又如以渔业为生的京族。家族长辈从小教育年轻一带学习识别各种渔具与网具包括名称、式样、功能及其使用与制造等。青少年在十五六岁左右便随长辈出海捕鱼,从中掌握与捕鱼相关的经验和技术。同时,家族长辈还重视向晚辈传授与渔业活动密切相关的气候变化、鱼期汛情等知识。
以农耕生活为主的苗族,家族对成员的生产劳动教育也从很早就开始。从七岁左右,后辈就已经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诸如拾粪、割草、放牧等。十岁左右,男女儿童的劳动教育便分化。女孩学习踩田、摘稻、薅秧苗、煮饭和照顾弟妹。此外,纺织、绣花、编鞋也是劳动教育的重要内容。男孩则要跟着父兄长辈学习砍伐、狩猎等。不论男女幼辈都必须与长辈同一时间出门劳动。[7]
在传授劳动生产技艺的过程中,少数民族人民还把劳动观教育蕴含于喜闻乐见的形式中以适应幼童的身体和思维特点。少数民族中的许多童谣、格言、谚语都饱含着生产劳动知识。如壮族童谣《全家作工忙》:“全家作工忙,雨落沙沙,塘水冲河水。父亲从岭赶水牛回来,哥哥牵牛去犁田,母亲担大篮去要秧苗,姐姐种田在前面,大嫂织布在下家,二哥拿鱼笼去装鱼,我在家里煮晚饭等,全家吃饱笑哈哈。”[8]又如各民族都广泛流行的时令歌和节气歌也经常成为家族劳动观教育的活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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