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蚁族”来说,过年如过关。1月8日,春运第一天,广州火车站,这哥俩不知在“合计”着什么……
从上个月开始,夏阳每周给家里打电话,父母最后一句话都会问“今年回家过年吗?”夏阳总是闪烁地说:还没定,到时候再说。电话那头,父母久久无声。夏阳已经3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又不打算回家过年,不是不想回,而是害怕回。他从农村高考出来,毕业后住到了广州的城中村,工作不稳定、收入不稳定,马上三十而立,却无房、无车、无女朋友。
1月8日,一年一度的春运,正式拉开帷幕。记者调查发现,像夏阳这样的大学毕业生“蚁族”,多有“春节恐归症”——害怕回家过年。
在他(她)们看来,过年就如同过关,成为一个大考——人生要面对被评头论足:事业、经济能力、家庭……漂泊在城市里的他们,过得并不那么如意,心理负担很重、很重……
【故事】
“一事无成”,无颜见父老
“说出来都不好意思,一年到头,挣得还没有父亲多。”夏阳说,大学毕业5年了,工作也已经5年了,换了多次工作,干过各式各样的工作,月薪高时也就4000元多一点。“听老妈说,现在家里打零工日薪都超过100多块。我爸给一个包工头做木匠,一天150多,还管一顿饭。”
来自农村的夏阳现在一家私企做销售,觉得自己说得好听点是“白领”,其实也就是“农民工”。夏阳不无感慨地说道,老家农村现在判断成功的标准很现实,就是谁挣了多少钱、谁盖了房子、谁带了一个女朋友回来,“你上学学习成绩好又怎么样,最后大家还是看你有没有挣到钱。”
“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不值钱了,不像以前那么风光体面。”记者采访多位蚁族都有这样的感慨: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回到家中一比较,混得比那些没读书的同龄人还要差!”夏阳说他有一个表弟,初中毕业,跟着一个亲戚学钳工,现在开了个厂,“以前觉得自己是家族的骄傲,现在……唉!”夏阳特别害怕家人拿他跟同龄人比较,有时候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虽然他父母不说什么,但他知道父母心里不好受。
夏阳说自己不是不努力,而是成功太难。他创业过,结果欠了好几万元债。“在外东闯西闯,也没弄出个名堂,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被“逼婚”,一问就心烦
来自韶关农村的李芳毕业2年了,现在一家企业做人力管理。在学校的时候因为没有遇着合适的人就没拍拖,工作以后除了上班就是在家,交际圈子变得更窄,至今没有男朋友。父母每次打电话来催问,都会让她心烦。
今年元旦,余诚冰(化名)发了一条短信祝舅舅新年快乐。结果,舅舅回了一条,“我今天去喝你表弟的喜酒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啥时候喝你的喜酒呀?抓紧呀!”余诚冰看到回信直冒汗,“我舅舅从来没有在这方面催过我呀。”
余诚冰是家里的独子,过完年就28岁。1月7日,老爸老妈在电话里问他:“今年几个人回呀?不会又是一个人吧?”余诚冰都能听出爸妈声音的失落。他自己觉得没有遇到合适的,晚点结婚没有关系,但在父母这一代人看来,30来岁还没结婚,会被人笑话的。
“一回家,村里人还有亲戚都来问,自己受不了,父母的面子也挂不住,哪还有心情过年啊。”余诚冰说,自己打算大年廿七回家,廿八到家,廿九过年,然后初六马上回,不给父母唠叨的机会。
“拿什么结婚?没几个存款,凑个首付的钱都遥遥无期,愿意跟我裸婚的女人在哪里?”夏阳开玩笑地说,蚁族在对待婚姻大事上,更愿意宁缺毋滥,不愿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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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新网-羊城晚报 2012年01月09日15:57 【本文责编:CFNEd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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