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排神神词》
原文:fekunde falifi, 译文:跃而结之,
uhude ulifi 。 卷而穿之。
mujilende tebufi, 存乎于心,
guninde ejefi。(22) 铭之于志。
这首近似偈咒的短诗,首韵为: fe、u、mu、gu,是以元音(u)作韵头的,只是第一句不在韵上,但不影响整首神词的韵律。
中韵为:de、de、de、de,是以元音e作中韵的,比较整齐。
尾韵为: fi、fi、fi、fi,是以元音i作尾韵,亦很整齐。
(2)《舒舒觉罗氏祭祀神词》
原文:ujui funiy ehe sarambu, 译文:头白齿黄,
anggaiweihe sorombu。 年增岁长。
sakda saniyabu danufi juruwembu,
aniya ambulase labdu。(23)
这几句诗除第一句没有在韵上之外,后来几句的首韵为元音a,尾韵均是元音u,读起来合辙上口,颇有韵味。
(3)《换索神词》
原文:omosi manasi enduri, 译文:奉祀鄂谟锡玛玛。
beibun babe sonjofi。 拉起求福的索绳,
sori fut a silibufi 捻直选好的索线。
sili futa tatafi。 仔细编呵,
dade banjibume dubede silibume, 从头编到尾。
aibe daha de。 绳上挂着何物?
turunde tukiyehe, 搭着索线挂着小旗。
doronde doboha。 神桌上摆满了新鲜的供品,
doboha amsunde, 是最高明的锅头做的。
doro sain obume 。(24)
这首诗头韵的就很不规则,尾韵前几句用元音i,后几句传为元音e,这种转韵的神词是常见的,神词在用韵上,并非都是一韵到底的。押韵比较严谨的神词是少数,绝大多数神词韵律不很讲究,但很重视元音的和谐,弥补了音韵不整齐的缺陷。
所谓的元音和谐,即在同一词中只能出现一定的元音,第一音节的元音制约着其他音节的元音,按照一定的元音性进行和谐,这便是元音的和谐。满语的元音有六个基本字母:a、o、ū为阳性元音;e、u为阴性元音;i为中性元音。阳性元音与阴性元音原则上在一个词中是不能并存的,只有中性的i可以与阴阳两性的元音共存。一首诗中每句的尾韵严格恪守同性元音相押的原则,由于符合元音和谐规律,也就产生了韵味,读起来和谐自然,同样具有音乐的美。
2.萨满神词运用了丰富多彩的艺术手法
萨满神词中的民歌情调,口语化的语言形式,多变的写作手法,给人一种朴实、粗犷的艺术美的感受。
(1)比兴手法
比就是比喻,借助联想将两种或多种不同的事物或现象的相似之点作比较,使被比的事物或现象的特征更加鲜明。兴就是托物起兴,触景生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物。
神词中的比兴手法是常见的,所比之物皆是生活中常见之物,另外,比兴与抒情往往交织在一起。如《背灯祭神词》(舒舒觉罗氏):“高高的天呵!祈祝您永恒飘浮。茫茫的苍穹呵!聆听钮欢台吉讲的经。”天是辽阔无垠的,对天神的信仰就犹如这高高的天,永恒不变;天是苍茫不可测的,钮欢台吉讲的经,犹如苍穹那样广博而深邃。
(2)排比句式
排比句式及反复和重叠的手法的运用,既增强了神词的节奏感,又加大了表现力,诗的韵味更浓了。
《玛苏密》神词中,描绘各路神下凡前来欢聚歌舞的情景,使用了排比句式:“背着金铃进来!扎着银铃进来!手持铁铃进来!”用不同神铃来区别不同的神,表现神之多,场面之热闹,再加上众人齐呼:“哟伊哟伊,哟该郭!”群情鼎沸,欢乐的气氛溢于言表。
《背灯祭神词》描绘深沉的夜色,常常使用重叠和反复的手法,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暮色低垂,家家门窗关闭。熄掉灶烟,压灭炉火,人声静寂。金鸡缩紧了脖子,家犬停止了狂吠。到了鸦雀入巢的时辰呵!到了蟒蛇盘绕的时辰呵!到了野兽入睡的时辰呵!到了牛马安歇的时辰呵!正是千颗星斗眨眼的时刻。正是万颗星斗出没的时刻。正是三星高照的时刻。正是北斗闪烁的时刻。请来那丹那尔浑轩初神。请来阿浑年锡神。哈苏里哈拉,本家姓关。备置神膳献醇酒,敬祈诸神尚飨。”(25)
(3)衬词的运用
衬词的功用在于烘托气氛,是扩大表现力的一种好的艺术手法,神词中的衬词,大致可以分成两种:单音节:唉!双音节:嗻一嗻!霍一霍!
衬词的位置一般放在一句之首,或一段之首,也有的放在一句之后,或一段之后,随意性很强。如:“唉!为何事,因何故?唉!哈苏里哈拉,本家石姓请神……。”(26)“请神登程,送神归山。(佛立佛昆!)请神歇息,养道修仙。(佛立佛昆!)……”(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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