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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谱忠:电影看起来似乎做了不少改动。
赵鹏逍:对,有几次大调整,最后呈现的几乎与原始剧本完全不同。这其中的因素很复杂,当然这也是我们年轻导演的无奈,我想表达的没有完全表达出来。
胡谱忠:为什么没有用藏语对白?
赵鹏逍:当时送审时是母语对白,但是后来因多方原因改用了普通话版。我们也是希望影片能具备更有利的发行和放映条件。
胡谱忠:这个电影的投资应该不小,演员都是一些藏族著名演员。
赵鹏逍:对,我的运气还不错。当时整个西藏登山队都动员起来了,因为很多镜头必须在登山队拍摄。还有西藏话剧团,为了我们的拍摄,他们把很多下乡演出的任务都做了调整。还有拉萨的一个登山学校、珠穆朗玛峰大本营等等,动静还是很大的。在中国,这种题材好像是吃力不讨好,大家可能喜欢商业喜剧,喜欢那种大片、侠片,真正有文化思考的电影,受众群还没有完全培养起来。我觉得我们拍得还是比较纯粹的,但是观众不会因为你纯粹就买账。主流观众只在乎好玩不好玩,或者有没有笑,有没有哭。像我们这种不想让你哭,也不想让你笑,让你想点事的电影,观众就可能不爱看。
胡谱忠:在产业化的背景下,电影重视消费,西藏题材电影是否具备天然的“可看性”?
赵鹏逍:我本科在上海戏剧学院学的是文学,当我上了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以后,注意到导演系的缺陷是过分迷恋镜头,重视技术上的教育,缺少人文的涵养。我不太赞同唯技术论。把电影做得很炫、很漂亮并不难,那是技巧范围内的事,只要摄影师明白,剪辑懂,很容易做到。所以我想,能不能在文学和电影中间找到一种状态?我是比较推崇文字的,我觉得文字表达是高级的艺术,因为它不具像,能给人很多空间,有互动。所以我在思考,怎么能够在下一次做片子时兼顾一下。
胡谱忠:以后还会去西藏拍电影吗?
赵鹏逍:我一定还会去西藏,还会去拍。我的想法是在我有一定的影响力以后,做一个更纯粹的关于西藏文化的影片。我对夏尔巴人特别感兴趣,就是这群人像牦牛一样,把登山者送上山,他们是没有被人记住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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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报》2010-12-03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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