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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运用故事形态学方法从功能、序列角度对中国天鹅处女型故事进行分析，发现功能顺序没有完全符合普罗普所划定的功能顺序，其原因有功能的省略、重复和偏离，功能（对）的移动。但在同一序列里，核心功能的顺序是一致的。引发故事形态结构变化的因素有主角在情感、经济和地位等方面处于缺乏状态，故事角色的转换，结束性功能的中断或未实现。
［关键词］天鹅处女型故事；故事形态学；功能；序列
［中图分类号］ I207．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7214（2006）05－0039－09
天鹅处女型故事是指以男子通过窃取仙女羽衣而得妻为核心母题的故事。它在我国历史悠久，流传广泛。以往我们对某一故事类型形态结构研究，大多是将搜集到的故事文本划分为多个亚型。这一方法对故事形态比较单一的故事类型比较合适。但对一些形态结构多变的故事类型则不易分析。天鹅处女型故事的形态结构复杂多变，与数十种中国常见故事类型有复合关系①。本文首先对收集到的故事文本进行分类，将其分为破坏水田型、报恩型、牛郎织女型、寻宝型等12种亚型，再运用普罗普的故事形态学方法对故事的形态结构进行考察，试图勾勒出天鹅处女型故事形态结构变化的规律。
一、功能顺序及其对应母题
通常，每个故事的开端都会介绍主角的身世、婚姻状况、职业和品行。普罗普称之为“最初情境”，虽不是功能但是重要的形态学因素。一般来说，天鹅处女型故事中主角的身世通常是：孤儿，与母亲生活或与哥嫂生活。这就表明其在情感方面缺乏爱情。讲述者有时会以“有个孤儿很穷苦，老婆也没有钱娶”，“从前有个孤汉，因为家里贫穷，没钱娶不起老婆”等等为开端直接点明主角缺乏爱情；有时则以隐性的方式表明主角处于未婚状态；有时则直接通过他人骂主角是“无娘儿”来表明主角在亲情方面处于缺乏状态。
主角在故事的初始阶段处于缺乏状态，进一步发展就是进入改善阶段，得到妻子或寻到母亲。为了更加明了天鹅处女型故事的功能演进情况，我们选取不同型式的中国天鹅处女型故事160篇进行功能排列，得出其基本的功能顺序表，并把相对应的母题列出以做参照①（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主角陷入困境和主角出发两个功能是主角获得仙女的引发因素。在故事里导致主角陷入困境的情形有很多：主角的财物遭到破坏，主角在家遭受虐待，被上层强迫要求外出寻宝，被外人嘲笑是异类所生。这些事件都导致主角外出，从而为得到仙女提供铺垫。主角外出后有的直接沿着刺探仙女情况的方向发展，如破坏水田型故事；有的则沿着面临辅助者的考验，得到辅助者的奖赏发展，如报恩型、寻宝型、牛郎织女型、田螺姑娘型等；还有的沿着主角得到仙女帮助方向发展，如稻作型、画中人型和神奇伙伴型。破坏水田型和神奇伙伴型故事中，是主角经过刺探得到仙女的有关信息后窃取仙女的羽衣得到仙女。在报恩型、寻宝型、牛郎织女型故事里，主角通过辅助者的考验后获悉如何得到仙女，采取行动得到仙女。在田螺姑娘型故事里主角得到变形为动物的仙女后发现有人暗地为他做家务，经过打听才发现是仙女所为，于是烧掉仙女的羽衣才得到仙女。在稻作型故事里主角得到仙女的帮助后直接采取行动窃取仙女的翅膀从而得到仙女。故事中主角从出发到获得仙女这个改善过程，在不同类型的故事中沿着不同方向发展，但往往最终回归到通过窃取羽衣得到仙女这个核心母题（即功能消除缺乏）。其功能示意图如图1所示：
在主角得到仙女并把仙女带回家后，故事继续发展的功能和对应母题见表2。
在主角娶了仙女并把仙女带回家后，故事由原有的不平衡状态过渡到了平衡状态，有些故事至此就以俩人过上幸福生活而结束。故事倘要继续发展，就要引入新的恶化因素，打破原有的平衡状况，形成新的困境，进入新的序列。在主角依然是仙女丈夫的情况下，促使主角陷入困境的情形有仙女离去、反角抢走仙女和仙女受到伤害。
以仙女离去为引发因素常出现在报恩型、稻作型、牛郎织女型、王子和孔雀公主型故事中。导致仙女离开的因素有：a仙女刺探羽衣藏处，寻回羽衣回到天上；b夫妻吵架，仙女离开；c丈夫违禁，仙女离开；d仙女遭到嫉妒，被诬陷是导致战争失利的根源。仙女离去后，主角外出寻亲，途中往往得到辅助者的帮助，历经险阻后找到仙女。后来仙女的父母给主角出难题，在有的故事中还想害死主角，主角则在仙女的帮助下完成难题，躲过重重加害，重新把妻子带回家。
往反角抢走仙女方向发展，常出现在田螺姑娘型和寻宝型故事里。反角为了得到仙女，屡次给主角出难题，要求主角交出稀奇的宝物或要求主角参加不公正的比赛，但主角在仙女的帮助下，完成难题击败反角，有的甚至还得到反角的财富和地位。
往仙女受到伤害方向发展出现在神奇伙伴型故事里。主角发现仙女被妖婆吸血后，与妖婆展开战斗，妖婆逃跑，于是主角追逐，在魔窟杀死妖婆后发现遭到兄弟暗害，得到老鹰帮助出洞后杀死了暗害他的兄弟，与仙女团聚。上述几种故事形式的功能顺序如图2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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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学苑出版社网站
【本文责编：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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