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为了能进一步解读这批历史遗存字里行间所能蕴藏久远的信息,我们不妨先来了解一下富岙、培头、呈山底相关地域的历史沿革及人文风土。
有人这样戏称,文成县是由瑞安、泰顺、青田三地的边角料组成。戏称归戏称,但有一个事实是肯定的,那就是民国35年即1946年,当时的国民政府决定由瑞安、青田、泰顺三县的边区析置一县,这就是文成县。今天文成县所辖的黄坦、西坑、南田三地,时属青田县。
当南田走出了明朝开国元勋刘基时,在大家都拿“名人效应”大作文章的今天,就形成了“刘基,青田人”与“刘基,文成南田人”两种意见争执不下这一局面的历史根源。
根据康熙《青田县志》,富墺(今称富岙)属于青田县八外都,位置在青田县西南,“距城一百六十里”。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可见当年包括培头、甚至是呈山底,都是与青田繁华县治颇有距离的边缘地带。在乾隆年间编修的《续青田县志》有“八外都”境域图上,标有“富土夭庄”、“培头庄”的名称。
几个版本的老县志关于这个地名写法很多种,有“富墺”、“富坳”、“富土夭”等,不过这些应该只是方言谐音与异体字的区别而已。我们也向有关人士请教这个地名的来源,回答称还曾有叫过“库坳”、“苦竹坳”的历史。坊间传称以前附近村子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入这个地方,原因就在于这个地方的贫穷与偏僻。甚至还有“女儿不嫁苦竹坳,一条山岭透天长”的类似说法。后来邻村一位张姓秀才,偏偏将女儿嫁到这里,并改名“富”岙。故事是民间口耳相传,仅供参考。
如今的富岙乡,东经黄坦镇可到达文成县城,西与西坑畲族镇接壤,北连百丈漈镇、南田镇,南接云湖乡。辖区总面积为20.5平方公里,辖有培头、富康等9个行政村(包括民族村3个)。全乡总人口7200余人,其中畲族人口1870余人。其中富岙、培头、盖后、周岙底等4个村,属于低收入农户集中村。
看到这里,大家或许有疑问,那“富岙”在历史上究竟是“富”还是“不富”呢?它富在何时?没落又在何时?如果说富岙从来就不是“富”岙,难道真是寄托着众人一种美好希冀?
不过,56省道文成花园至西坑(起点为龙川乡花园村,经中堡、黄坦、富岙到达西坑镇)段改建工程日后通车的话,将使黄坦和西坑片区的交通条件得到根本的改善,富岙身处其中,当然会迎来一个美好的未来。估计到了那时,富岙就真的成“富”岙了。那位改地名的秀才可真有先见之明。
(三)
据有关资料显示,培头村人口总数为1300余人,其中畲族人口逾800人,是文成畲族人口最集中的聚居村之一。呈山底则是培头村下辖的自然村,畲族人口300多人。这里有着浓厚的民族文化,当地畲民至今还按畲乡传统习俗来操办大小事情,显示了畲族的深厚文化底蕴。此前的“三月三”,她曾以浓郁纯朴的畲乡风情接纳了不少远方宾朋。除了人文环境,这里还有优美的生态环境和原始的天然景致。
而这一批内容涉及经济社会等多个方面的历史遗存的发现,可能又会让这个村名声大振。
展示在我们眼前的这些久远年代的印记——除了或破损或者变色了的文本原件外,还有一些古文手抄本、田租记账本,甚至还有“红军歌”的抄本。有些字迹相当工整,有些显得粗糙。可见这些物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再者,这些抄本没有落款时间,一下子也无从辨别年代月份。
但那些字据、执照与告示等物件则很容易辨别出确切时间,依次有清乾隆、嘉庆、咸丰、道光、光绪及民国等几个历史时期。粗略统计一下,内容涉及房契、田产典当、科税执照、溺女陋习、建桥缘由、封山禁伐、流丐偷盗等涉及经济、社会等多个方面。据马相亭先生介绍,此前还曾有过一份典妻契,因为考虑到有关当事人先祖的隐私等事项,权衡利弊后给予另行处理。本专题也就不再涉及。
关于这一批文本原件得以与大家见面,据说是在三四前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即这是无意中的发现。但究竟是呈山底哪位先人有心保存下来,为何保存这些物件,已无从考证了。但从放置烟叶以防虫蛀这一细节来看,保存这些原件的人还是出于有意而为之的。
据《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张传玺 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称,契约主要有买卖、典当、租佃、借贷、雇佣、分书、立嗣、遗嘱等多种,它对研究我国的经济社会、历史文化、民族关系、土地制度、民事法律等诸多领域有着研究、参考的重要价值。在我国,还形成了一门叫《中国契约学》的专门学科,据说国外的日本等地学者,在上个世纪40年代就开展对我国契约的研究。
曾在一定历史时期发生过作用的契约原件,在长江以南广大农村尚存不少,但北方很稀少。明以前及明后期至清前期的契约原件保存较少,清道光以后至民国时期的则较多。
对于呈山底的这些物件,我们能从这些契约的字里行间获得重要的历史密码吗?它究竟能多大程度反映出当年这一带或者是某一历史时期的真相呢?(《温州都市报》2009-4-15 8:27:15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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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温州都市报》2009年04月15日-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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