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等研究 在少数民族人物传说中,刘三姐传说可能是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了,它不仅历史悠久、底蕴深厚,而且20世纪60年代由于戏剧、电影的改编而蜚声中外,近年来更因为“印象刘三姐”等旅游品牌的出现而引起人们新的更大的关注。为了探讨这一形象的过去、现在和将来,2007年10月12日—14日,广西河池学院与宜州市政府联合举办的“全国刘三姐文化研讨会”在宜州召开。研讨会着重探讨了几个问题:
刘三姐形象原型。大部分学者认为,刘三姐是传说中的人物,历史上并非真有其人。不少学者表示认同钟敬文“刘三姐乃歌圩女儿”的观点,并作了新的补充。覃乃昌《刘三姐:华南珠江流域原住民族的歌神与爱神》[61]提出,在《麽经布洛陀》中,就有“嘹三妹造友”的句子,是作为创世主神布洛陀下面创造各类文化的诸神之一叙述的。在壮语中,“嘹”是“玩耍”的意思,进一步探究含“唱歌为乐”之意;“友”是“爱情”的意思,全句合起来“爱唱歌的三妹创造了爱情”。如此,这位“嘹三妹”当为壮族先民的歌神与爱神,在壮汉两种文化互相碰撞交流中,“嘹三妹”可能逐渐被吸收进“刘三妹”。
过伟《刘三姐九问》总结了五代两宋至明清学者所记,认为这些记载体现了“刘三姐乃口传文学的传说人物”。作者提出,现存关于刘三姐(妹)传说的文物史料,最早见于广东阳春县春湾铜石岩内五代时的石刻:“刘三姐歌台,乾化乙亥重阳日”。乾化乙亥即五代后梁太祖朱温(朱全忠)乾化五年(915)。《阳春县志》载:“铜石岩一名通真岩,……相传唐时有刘三妹于此飞升,歌台故迹在焉。”至于古籍记载,有明代孙芳桂,清代王士祯、张尔翮、陆次云、屈大均等人之作。孙芳桂《歌仙刘三妹传》说刘三妹是传说中天台山遇仙女的刘晨之后,定居贵州(今广西贵港),对歌化石。屈大均《广东新语》卷八载,刘三妹往来两粤溪峒间,解诸蛮语言,遇某种人,即依某种声音作歌与之倡和。这些,“增益了传奇性,无奇不传,能传必奇,这是民间传说的规律。”
刘三姐形象及刘三姐文化的定位。各位学者从不同的角度作了解读。王光荣《人文女神的魅力——从刘三姐故事流传区域看刘三姐形象的典型性》认为,刘三姐是顺应古代百越先民意识而降临的歌仙,是勤劳朴实、精通纺织技艺的村姑形象,又是聪明伶俐、智慧超人的能人化身,是在世代人民的心目中形成的理想的典型形象。刘三姐是漫长的封建社会里优秀的农家女典型,在她身上,概括了当时农家女子觉醒、进步、聪明和不屈不挠斗争的精神;对统治者不屈服,对周围和与之接触的人员不服输、以自己的智慧和歌才唱赢为财主奔命的秀才,是刘三姐形象的特征。刘三姐作为一位女神的魅力,促成广泛的流传区域,不应该过分强调某地某地人,而应该把她看作是具有典型意义的艺术形象。梁庭望《刘三姐生命力之谜》则认为,刘三姐现象的魅力至今不衰,在于她身上负载着壮侗仫佬毛南等民族祖先僚人久远历史的文化基因,在于她身上人神中介的神秘,还在于她本身就是稻作文化的代码和符号。从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优秀民族文化的生命力,这是民族生命之根。
关于刘三姐文化,黄桂秋《刘三姐文化的人类学解读》认为,刘三姐文化表现形态主要是传说、歌谣和民间信仰,与之相关的戏剧、影视、商品和旅游等都是衍生物。刘三姐是壮族中古时代壮汉文化融合产生的文化英雄,刘三姐文化是在壮族民歌文化基础上,融合中国南方各族群娱乐浪漫文化因子共同打造的狂欢文化偶像。刘三姐不仅是壮族,而且是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化的一种狂欢符号。蓝利萍《论刘三姐文化中的生态美学思想》提出,刘三姐文化融合了儒道两家“天人合一”的和谐生态观,蕴含着丰厚的生态美学思想,对于建设和谐的可持续发展的理想社会有着积极可行的借鉴作用。
刘三姐电影、舞台形象。一般对其中刘三姐以山歌为武器与地主斗争的情节等颇有微词,但蓝柯《试论刘三姐文化的承传和弘扬》认为,当用辨证的观点来作具体的分析。因为: 1、在古代文献和传说中,确有富家豪门逼婚和刘三姐与秀才对歌的情节;2、富豪强占民女、民女智斗富豪历来是民间文学的母题之一。
传承和弘扬刘三姐文化。蓝柯《试论刘三姐文化的承传和弘扬》认为,应当在歌谣文化上下大功夫:1、下大力气搜集整理民间歌谣;2、大力扶持山歌协会、努力培养山歌后人;3、定期组织各种山歌演唱会、歌圩,促进山歌文化的发展;4、注重保护好山歌文化的生态环境; 5、以刘三姐文化为核心开发旅游业。
这一年发表的关于少数民族传说等研究的文章,还有向柏松《土家族白帝天王传说的多样性与多元文化的融合》[62]、李道和《弃老型故事的类别和文化内涵》[63]、龙仙艳《从难题求婚透视苗族女性的婚恋观》[64]、李旭《维吾尔族叙事诗〈帕塔姆汗〉的口头特征分析》[65]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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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尹虎彬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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