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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全篇各自重叠,又彼此重叠,强调的是“心肝”,就是情人。还有北京大学印的《歌谣纪念增刊》里有刘达九先生记的四川的两首对山歌,是两个牧童在赛唱:
唱:
你的山歌没得我的山歌多,
我的山歌几箩篼。
箩篼底下几个洞,
唱得没得漏的多。
答:
你的山歌没得我的山歌多,
我的山歌牛毛多。
唱了三年三个月,
还没有唱完牛耳朵。
两首的头两句各自重叠,又彼此重叠,各自夸各自的“山歌多”;比喻都是本地风光,活泼,新鲜,有趣味。重叠的方式多得很,这里只算是“牛耳朵”罢了。[13]
从这一段作者的散文(随笔)里,大可见出这位诗人兼学者的艺术的鉴赏力和触觉。“歌谣以重叠为生命”,没有重叠,就没有歌谣。较之散文,《中国歌谣》之《歌谣的结构》这一章里,其论述则更加细密而周全。俗文学专家吴晓铃在《朱自清先生和俗文学》一文中,对朱自清的这篇文章给予很高的评价,并认为此文扩大了此前俗文学界的研究范围,成为《华北日报·俗文学》周刊(俗称“平”字号俗文学周刊)的“分水岭”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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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刘锡诚民间文化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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