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忠勇爱国的土家族四川石砫女宣抚使秦良玉
秦良玉(1574或1584-1648年),四川忠州土家族秦葵之女,石砫宣抚使马千乘之妻,在马千乘死后承袭石砫宣抚司宣抚使。她一生事迹颇多,《明史》、《明实录》、《四川通志》都有记载。概要为:万历二十七年(1599)参加征讨播州杨应龙叛乱,“为南川路战功第一”;天启元年(1621),率兵北上抵御后金,“诏加二品服,即予封诰”;同年川南奢崇明、次年贵州安邦彦起兵反明,秦良玉率兵参加讨伐,被“晋封一品夫人”;崇祯三年(1630)又“出家财济饷”, 率“白杆兵“勤王北京,“驻兵宣武门外,都人闻‘白杆兵’至,朝市喧传安堵”;其后据守川东,抗拒张献忠农民军。
纵观这位巾帼土司半个世纪的征战生涯,始终都在为忠于“王事”而奔波。其中包含了维护祖国统一的主观意愿,同时在战乱时代也确保了川东南一隅几十年的安定局面。她还是古代少有的女军事家。《明史·秦良玉传》记:“良玉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而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白杆兵,为远近所惮。”
(九)大义凛然抗击侵略的傣族女首领囊占
18世纪中叶,在英法殖民者扶持下,木疏瓮籍牙王朝侵入我国西双版纳,大肆焚掠囊。占的丈夫公里雁曾随南明永历帝反清,被清军杀害。但在这次反侵略斗争中,当清普洱镇总兵刘德成兵败被追的危急时刻,囊占率所部武装突然出击,将侵略军击退[7]。囊占不计杀夫之仇,毅然助清抗敌,体现了傣族人民崇高的爱国情怀。
在南方各族群众中,还流传着许多社会下层女性的英雄事迹,人数举不胜举。例如:明代为修筑驿道殉职的奢香夫人的随身彝族女将朵妮;湖南隆回瑶族起义领袖奉姐;清嘉庆年间贵州省南笼府布依族农民起义女首领王阿崇(王阿从)[8];清咸丰七年(1857)带领群众反抗官府迫害的贵州威宁回民农家妇女马二花[9];乾隆五十一年(1786)台湾林爽文起义的“军师”、“柱国夫人”金娘;1917-1918年滇南反对土司的农民、农奴起义的领袖苗族女“苗王”与哈尼族姑娘芦梅贝(陈梅宝)[10];20世纪初叶湘鄂川黔毗邻区域人民武装自保)、反抗军阀的神兵土家族女首领周金莲、蔡二妹、何仙姑等[11].
二、南方少数民族社会女权现象表现、成因及作用
从秦汉开始,封建中央王朝就开始在南方民族地区实行了羁縻统治政策,以后逐渐发展为比较完备的土司制度。各地土司在接受封建朝廷的封号,称臣纳贡的前提下,保留了地方上原来的统治与传统的社会结构。因此,就没有像中原汉族那样比较快地彻底进入封建地主制社会,而是长期处于封建领主制社会阶段。这个渐进的封建化过,程就为女权的遗存提供了条件,使之与汉族社会产生了明显的一般性差异。
南方各少数民族的女权遗存,顽强地显现在民族文化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一)女性创世与造人说
各民族的史诗中有不少是女性创世造人说,分为女性单独与男女共同创世两类。
1.女性单独创世
如:壮族创世和造人始祖神米六甲天。地初分,大地上首先生出,草草里长出一朵花,花变成一位女人米六甲。她用自己胎水浸湿的泥土捏成小泥人,创造出人类。
又如:侗族创造万物和人类的“始祖母”萨天巴。她用自己的身体创造了天地、植物、动物和人类,又扯下自己身上的“培”(肉痣),变成蛋,让“萨狁”(猿婆)孵化出人类的始祖松恩和松桑。
再如:滇南哀牢山彝族“万物的母亲”阿赫希尼摩。她“源出希白勒”。希白勒是悬挂在混沌苍穹里的一个球状物体,从中生长出阿赫希尼摩。“阿赫希尼摩,生下了万物,万物不喂奶,无法能成长,阿赫希尼摩,用奶喂万物。”[12]在她孕育的众神中,即有分天的比古和分地的盘古。这则古老的创世史,可能就是三国徐整《三五历记》中盘古开天辟地传说的故事原型之一,两处盘古的事迹相同,只是在父权至上的汉人文化中没有了阿赫希尼摩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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