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乐舞在原始教育中发挥着自然教育的功能
舞蹈是原始社会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它具有多项功能,如:宣泄生命的活力;性选择和人种改良;具有威慑和驯化人作用的操练式舞蹈即军事训练;传播生产经验和生产技能;加强社会约束力;歌功颂贤等。
旧石器时代,传说帝王伏羲氏的乐舞《凤来》,就是歌颂这位始祖神发明了网罟,教民捕捉鸟兽的功绩。新石器时代,传说炎帝乐舞《扶犁》,歌颂的是被尊为神农氏的圣人教民播种五谷,发明农业的功绩。瑶族的《盘古舞》,是通过舞蹈表现先民在盘古的带领下,攀山越岭、披荆斩棘、生火取暖、掘土点种的一部原始农业史,是对当时人与自然斗争过程的模仿和再现。通过舞蹈,不仅记录了部落史的历程,而且成为传承给后 人的教育内容。就连原始战争的舞蹈,也是对战争的再现。战前练舞,是练兵;战后练舞,既是庆功,又起到了教育后人的作用。以上这些都说明了乐舞不仅具有传授生产经验和传播生产技能的教育功能,而且具有记录历史和记载战争的社会宣传功能。
除此之外,还有歌颂圣君贤哲的颂功乐舞,如:纪念黄帝的乐舞《云门》。黄帝是传说中的中原各族的共同祖先,他是一个同时具有神和人双重形象的人物,是“上帝尊神 的一个人化形式”,“是神物历史化、人化而形成的英雄先祖”。“昔者黄帝治天下… …使强不掩弱,众不暴寡……百官正而无私……道不拾遗……”。[3](《览冥训》)乐舞是对黄帝的功勋和德行的推崇。传说中帝舜时代的乐舞《大磬》(又称《大韶》,简称《韶》),是对舜的歌颂。舜是古代贤明君主的典型,据《尚书·舜典》记载,他有文德之华,智慧深沉,善选贤人,巡行四方,咨询四岳。乐舞《大夏》歌颂了禹治理洪水的故事,夏人已由“渔猎而接近农耕畜牧,由自然经济进入生产经济阶段”[4],它反映出人们对人的力量的自信开始超过了对神的依赖。这种教育变化,体现在了乐舞中,乐舞《大夏》正是这种进步教育的记录。
从乐舞的教育功能看,虽然舞蹈在原始社会以后愈倾向于发展人的精神,但它的起始阶段却与人的生存活动有着不解之缘。更确切地说,舞蹈教育是由最初的注重人的生存慢慢向娱乐人的精神发展,并且日趋向舞蹈教育自觉化的方向发展。
二、古代舞蹈教育的产生
1.“图腾”崇拜与舞蹈教育的萌芽
古代原始宗教意识、宗教活动约起源于旧石器时代末期和新石器时代,原始人的自然崇拜、祖先敬仰、图腾意识、巫术观念日益浓烈,原始宗教活动日益频繁,并开始同原始舞蹈活动相结合,“歌之舞之以尽神”[5](《系辞》),溶入了原始人的教育意识,形成了自觉化的舞蹈教育萌芽。
在氏族公社时期,随着氏族血缘关系的确立和自然崇拜、祖先敬仰的滥觞,在氏族部落中孳生了图腾活动。“图腾”是氏族的徽号和保护神,受到敬仰和崇拜。原始人深信每个氏族部落都有自己的祖先,都起源于某种自然物,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自然物,便是氏族部落的祖先图腾。《尚书》的头一篇曾记下一位乐师的话:“予击石赋石,百兽率舞”。“百兽”便是指各部落的图腾,他们穿戴图腾衣饰、面具,载歌载舞。这就是 原始社会的一种“图腾舞”,它既是为了祭祖敬神,又是舞蹈艺术活动,更是舞蹈教育活动。
“百兽率舞”,表现的是原始图腾舞蹈的场面。各种图腾的动态体现,都是原始人通过身体动作的模仿来表现的。这其中包括对动作的平衡、对动作姿态的统一性认识、身体动态对生命的准确性体现,从而展示氏族有着强大的力量。它是集体艺术活动,也是原始性的、形象化的模仿教育活动。传说黄帝部落号为“有熊氏”,可能就是以“熊”为图腾。夏后世的祖先可能以“龙”为图腾,图腾在氏族和部落中具有传承性。现有的少数民族舞蹈中,有不少原始性祭祀舞蹈依然可寻。如:傣族对孔雀的祭祀与模仿;鄂伦春对熊的模仿;朝鲜族对鹤的模仿;蒙族对鹰的模仿等等。当人们举行图腾仪式,往往采用祭祀方式。因为图腾主要表现在“信仰和崇拜”,而祭祀是直接表现为“行动和目的”,图腾祭祀活动中,舞蹈是表达他们目的的主要形式。舞蹈动态多是以模仿所崇拜图腾的动态为主,是群众集体参与的活动,舞蹈的内容和形式比较简单。舞蹈中存在人对图腾的模仿,本氏族人与人相互间的模仿,形成了图腾舞蹈鲜明的外部特征——模拟性。以形象的、想像的、情感的方式模仿崇拜神,又将神拟人化、情感化和世俗化,呈现在舞蹈、歌唱、打击的艺术活动中,并在氏族中传播和传承。当这些图腾舞蹈一旦进入原始人的生活领域,又成为人的认识对象、追求对象,它便以其表情、表意的内涵和美的舞蹈艺术形式对人进行美的熏陶,而这些图腾舞蹈的形成、传播、参与的过程,也就成为原始人实施舞蹈教育的自发和自觉化过程。它是一种群体性原始性的舞蹈教育活动,是古代舞蹈教育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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