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序言
文学研究所学术文库经过本所学术委员会的郑重推荐,将逐年推出本所学者以青年为主体的新作。由于中国社会科学院已有“博士文库”、“青年文库”,这个文库更多的是留下他们在“青年”、“博士”之后继续前行的足迹。基于建所重在出人才、出成果的思路,期待着这里能涌现出一批将来的名家的今日之名作。
自1953年建所以来,我们就执著地追求谦虚、刻苦、实事求是的所风,力戒浮躁,崇尚有根柢的创新。创新而无根柢,易成泡沫;讲根柢而欠创新,易成老木疙瘩;创新与根柢并重,才是我们增长实力、开拓新境的基本方法。文学所一代代学者的成长,都在实践着这一基本方法,避免了不少追波逐流或攻关抢滩之弊,培养了一批为中国现代人文建设做着实实在在工作的学人。如果要我不那么谦虚地说一说文学所的长处,这长处就在于从前代学者就开始了的文献功夫和贯通意识,以文献站稳脚跟,以贯通迈开脚步,以新材料、新思维、新发现,走向现代学术的深处、广处和前沿。因此我们也有理由以殷切的眼光期待,期待这个学术文库成为文学所的学风、学养和学术基本方法的历史见证。有期待的写作与有期待的阅读,其可成为人生之乐事乎?
走进新纪元的文学研究所,总要有一种与我们民族全面振兴相适应的文化姿态和文化行为。小康社会应有学术文化的“小康”。文学所近期正在启动三项学术工程:其一是这套“学术文库”,主要收集以中青年学者为主的新作,代表着我们的希望。其二是“文学研究所集刊”,重点发现本所学者见工夫、有分量的长篇论文,展示我们的学术阵容和实力。其三是“文学研究所学术汇刊”,重新汇集出版本所在1950年代以来的重要学术史文献,包括“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丛书”、“古典文艺理论译丛”、“现代文艺理论译丛”以及“中国古典文学读本丛书”,还准备选刊一批重要学者的名作精品,这反映着我们应该继承弘扬的传统和值得珍视的历史记忆。文学所和它的学术委员会愿为这些学术工程付出不懈的努力,以开辟文学研究的广阔的途径和富有生气的新境界。谨请学术界高明之士和新锐之友不吝赐教。
……
相比之下,许多并非同一单位的学者,因为相近的学术旨趣或思维方式,反而会选择相近的研究范式。以刘守华为核心的一批故事学家,如林继富、顾希佳、江帆、孙正国、郑筱筠等人,虽然散布南北各地,却是一个比较稳定的故事研究共同体。我们后面还将提到,一批散布于不同学术机构的,与顾颉刚扯不上任何师承关系的青年学者,反而是顾颉刚民俗学范式最忠实的拥戴者。
师生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学术传统上的承继关系,不如说是学术网络上的伦理关系,也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唇齿关系。“学校办得好不好,不仅仅体现在导师的著述,更重要的是师生之间的对话与互动,以及学生日后的业绩与贡献。”①因此,站在导师的一面,总是要首先提携自己的学生,尽可能为学生争得学术地位。中山大学黄天骥教授常常把学生比作水,把导师比作船或石头,认为良性的师生关系是“水涨船高”,恶性的师生关系是“水落石出”。所以,站在老师一方,总是要极力地扶持自己的学生,而站在学生的一面,必须事师如父。费孝通说:“血缘是稳定的力量。在稳定的社会中,地缘不过是血缘的投影,不分离的。”②同样的道理,师门也是血缘的投影,学生对师门荣誉的维护就是对自己学术源头合法性的维护。
陈平原在解读清华国学院的辉煌时分析道:“谈及国学院的贡献,大家都着力表彰四大导师,这当然没错;可我认为,国学院能有今天的名声,与众弟子的努力分不开。弟子们的贡献,包括日后各自在专业领域取得的巨大成绩,也包括对导师的一往情深,更包括那种强烈的集体荣誉感。”③我们常说“名师出高徒”,“出”字既可以理解为“出产”,也可以理解为“出自”,通常语境下人们都作前一种理解,但从学术史的角度来看,后一种理解却能得到更大的概率支持。也就是说,高徒往往是成就名师的必要条件,先有高徒这批绿叶,而后才有名师这朵红花。章太炎身后的著述流播。
后记
本书的主体是我2002-2005年在北京师范大学期间的博士后出站报告,部分章节则是出站后在与业内同行的学术论战中陆续完成的。
经过历次论战,我被民俗学界同人扣上了“科学主义”的帽子。其实只要读者愿意耐心读一读本书的绪论就能看出,虽然我的语言比较冷硬,但我的心是热的。一个热心肠的职业民俗学者,即使不够“人文主义”,至少还应算做“人文”学者吧。
本书的选题,一是基于我的博士论文《论中国现代民俗学的学科创立与学术转型》的延续,二是因为钟敬文先生的嘱托。书可能显得单薄了些,但前后总共经历了7年时间的撰写、补充和修改,其中的甘苦与坚持,也是如鱼饮水。
2001年,按民间的算法,钟先生已经100岁了,7月起就一直住在北京友谊医院。我于8月来到北京,住在医院边上的一家小旅店,朝五晚九陪着先生,侍奉起居,聆听教诲。
那时钟先生看书已经很费力了,尽管我把博士论文初稿用了四号字打印出来,他还是得习惯性地就着放大镜看。我不敢让老人家多看书,就一字一句地读给他听,有疑问的地方就停下来,听先生解答。钟先生的精神状况很好,我们一直对他能够重返课堂充满信心,他自己似乎也很乐观。当然,他的乐观也许是做给我们看的,他不想让我们失望。
继续浏览:1 | 2 |
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思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