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彝族史诗: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戈阿楼》、《铜鼓王》、《黑七腊白》等都是学者研究的重点,王明贵《夜郎故国——彝族英雄史诗的圣地》[30],彝族的英雄史诗都产生于贵州这片夜郎故国的土地上。《铜鼓王》中有用铜鼓作为葬具埋葬彝族古代首领的记载,这在其它彝族经籍《禳占星解经》等中的记载相符,并且与贵州省赫章县考古发现的“铜鼓套头葬”式相互印证了夜郎与彝族先民有十分密切的关系。陈永香在《彝族史诗《梅葛》的民俗文化场研究》[31]中提出彝族创世史诗《梅葛》的展演和传承都与其特定的民俗文化密切相关。作为口传的纪实性创世史诗,它的活态性就表现在它始终与当地彝族的生产生活习俗融合在一起。它在漫长历史进程中不断地把彝族人民的知识经验累积其中,同时,又在各种重要的民俗活动场合来反复展演,以其神圣的权威性来强化习俗的规范性,从而维护族群共同的权益,使社会生活得以正常运行,增强民族的文化认同。彝族史诗《梅葛》流传地区,无论其生产生活民俗还是岁时节日及民间信仰,都具有浓郁的原始宗教的氛围,都是《梅葛》不同内容的民俗文化场。
《“梅葛”的文化学解读》是综合运用民族学、文化学、宗教学、历史学、民俗学相关理论和方法,结合民族学田野调查和文献资料的综合性研究成果,堪称“梅葛”研究的创新工作,具有较高的理论水平和学术价值。杨绍军在其论文《创世史诗研究的新篇章——对〈“梅葛” 的文化学解读〉的认识》[32]做了中肯的评价。
(四)瑶族史诗:
朱国佳《从〈密洛陀〉看瑶族人的生存智慧》[33],布努瑶同胞的史诗《密洛陀》,可认识到该民族顽强的生存意志和独特的生存智慧,即具备着天人合一的思想,在不断的失误中寻找人生真谛,对族群的发展有高度的责任感,而且,即使无法直接对抗强大的外族压力,该民族也仍然不放弃坚定的生存信念。
潘雁飞《瑶族史诗中所表现之瑶人迁徙的文化意识》[34],瑶族作为一个迁徙不定的民族,在迁徙中书写了自己的历史,蕴含了深厚的丈化意识,这突出表现为在被迫的辛酸迁徙中形成了民族坚忍、自强、奋斗、不屈和向往美好精神家园,以及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的精神。瑶人虽然在迁徙中变得分散,是一种大分散,小聚落的结构形式,但他们凭借盘瓠神话、渡海神话、千家峒传说而在内心中凝聚起一种民族的精神寄托,在内心深处具有很强的民族自我认同感。“在他们的内心世界中,却坚持着很强的社会、文化统一观念。与现实世界中的离心的分散相反,这个向心的意志的支柱,就是不断被强调的民族精神。”
(五)普米族史诗:
奔厦·泽米《普米族原始宇宙观初探》[35],从史诗普米族先民是以马鹿死后的躯体分解变化去理解、认识天地以及自然万物的来源和存在关系的。这种宇宙演化观,主要从世传于普米族民间的部分创世史诗中反映出来,其中以流传于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的民间著名史诗《吉塞哩》(射鹿人) 记录最详尽和系统。普米族先民有着根深蒂固的直接源于现实生产生活经验的“事物不会无中生有” 的自然、朴素的思想意识和观念。
(六)维吾尔族史诗:
维吾尔族最有名的史诗就是《乌古斯传》,它被看成是一部古老的散文体的史诗作品,讲述的是乌古斯可汗英勇争战促成建立统一汗国的事迹。阿布都沙拉木·许库尔·诺亚在《谈〈乌古斯可汗传说〉的原始宗教意象》[36]中从“日”、“月”、“星辰”、“水”、“树”、“火”等原始自然宗教意象和“狼”等图腾意象进行文化解读和评析,探索了“民间”作家借助于民俗事象和宗教典故建构传说的传统审美意境,寄托文本的审美认识、文化意蕴。
(七)对《诗经》史诗的研究论文
《诗经》一直为国人熟习,但鲜少将其作为其中的诗篇作为史诗研究。直到1998年,《诗经·大雅》中《先民》、《公刘》、《绵》、《皇矣》和《大明》的史诗地位方被肯定下来[37],其后研究者众。
2008年有两篇关于《诗经》的研究论文,于莉莉《<诗经>史诗的艺术美》[38]从史诗艺术美的基础和前提、史诗艺术美的实现方式、史诗艺术美的文化价值三个角度进行论述。该文多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进行研究。《诗经》中的史诗以关系民族发展的重大历史事件为表现内容,其艺术美达到较高的实现,主要表现在史诗结构、叙事手段、形象塑造、节奏韵律等方面。同时,《诗经》史诗具有明显的民族特征,反映了中华民族特有的思维方式、审美理想和价值取向,具有宝贵的文化价值。严艳在《<诗经>无长篇史诗原因探究》[39]中由《诗经》中有无史诗引出为何无长篇史诗的关键问题,《诗经》没有长篇史诗的原因较复杂,影响它的因素很多,特别是周人单一神教、人神分离的宗教思想,具有明确政治目的的采诗制度以及中国诗歌重抒情、言简意赅的特点影响了长篇史诗的形成。
(八)汉族史诗
《黑暗传》是否称得上是汉族的史诗,仁者见仁,观点各异。潘世东认为中国传统文化终极观最为典型、最为深入、最为形象、也最为系统而大胆的探索和阐释就来自汉民族史诗《黑暗传》。他在《文化哲学视野下的<黑暗传>终极价值阐释》[40]中提出《黑暗传》的终极价值主要有三:一是追根溯源、探索究竟,寻找并定位民族历史和灵魂的最早、最远的根须;二是慎终追远、报本返始,引导民族直面历史并感恩戴德、感念天地苍生,孕育并强化民族古老的、本能的感恩心;三是昭示并强化一种与世推移、因时顺变的文化自觉,一种顺应自然、回归自然的文化理想,一种服膺天地自然律令的高境界的文化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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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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