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格萨尔》同源的蒙古族史诗《格斯尔》的研究,《圣主格斯尔可汗》是金巴扎木苏演唱的通篇韵体的巨型史诗,是迄今为止的口头流传的《格斯尔》史诗之最。秋喜在《金巴扎木苏<圣主格斯尔可汗>的韵式特征》[12]认为歌手在该文本中融合了不同时期,不同地区口头流传的《格斯尔》的故事,在演唱中显示了蒙古语汇之丰富,体现了蒙古史诗悠久的传统,体现了史诗语言的程式化风格,具有精巧多样的韵律艺术。在《圣主格斯尔可汗》中句首韵、尾韵及内韵是构成诗行的主要技巧,以至形成了诗行基本特征,使得史诗的程式化风格更加突出。在论文中,我们可以看到对田野调查得来的第一手资料的重视,龙梅在《艺人罗布桑和他的演唱文本“霍尔·格斯尔传”浅析》[13]中通过采访得来的第一手详细资料,介绍并分析了蒙古族著名“格斯尔”说唱艺人罗布桑以及他的文本“霍尔·格斯尔传”,认为该文本是一部很有欣赏价值和研究价值的民间文学作品。
而努恩吉雅则专注于《格斯尔》中变驴故事的文本研究,她在《<格斯尔>中变驴故事的来源》[14]中梳理了前人对《格斯尔》中变驴故事来源的研究历史和各家观点,纠正前人研究中存在的一个来源说,认为《格斯尔》中有关变驴的故事有两种:一种是格斯尔把女妖变成驴的故事,另一种是蟒古斯喇嘛把格斯尔变成驴的故事。两种故事分别有自己的来源:前者来源于唐代传奇小说《板桥三娘子》,而后者则来源于藏族《尸语故事》。李善娥著,金明鹤译《英雄史诗〈格斯尔汗〉在现代的接受状况——以网络游戏〈可汗〉事例为中心》[15],蒙古英雄史诗《格斯尔汗》最近被模仿改编成韩国网络游戏脚本,考察了其在现代怎样被韩国人民接受的状况。
其他史诗的研究
2008年,关于《江格尔》和《玛纳斯》的研究论文较少,各有一篇。周建国与周密合写的《贾木查的〈江格尔〉情结》[16],蒙古族英雄史诗《江格尔》的收集研究工作,近三十年来取得了长足的进展,贾木查先生是其中的佼佼者。本文着重介绍了贾木查坎坷的生活经历,他对《江格尔》的挚爱,以及在《江格尔》研究中的重要成就。特别是他主编的《史诗〈江格尔〉校勘新译》及其筹备中的“两卷本”,代表了《江格尔》出版、研究的最新成果。胡明刚行越《〈玛纳斯〉的故乡》[17],《玛纳斯》是柯尔克孜族的英雄史诗,与藏族的《格萨尔王》、蒙古族的《江格尔》呈“三足鼎立之势”,在世界文化宝库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其他民族史诗研究主要有蒙古族、哈萨克族、彝族、瑶族、汉族,还有对《诗经》史诗的研究。
(一)蒙古族史诗
仁钦道尔吉将整个蒙古英雄史诗归纳为三大体系:布里亚特体系的英雄史诗、卫拉特体系的英雄史诗、喀尔喀-巴尔虎体系的英雄史诗。[18]《宝迪嘎拉巴可汗》是内蒙古科尔沁地区蒙古族民众中广为流传的一部著名蟒古思因·乌力格尔(当地民众对英雄史诗的称呼,即“魔鬼的故事”)。佟占文《故事·表演·文本——蟒古思因·乌力格尔〈宝迪嘎拉巴可汗〉探微》[19]对布仁初古拉演述的蟒古思因·乌力格尔《宝迪嘎拉巴可汗》的故事及文本进行类型学分析,讨论故事如何通过表演而生成文本的过程。蟒古思因·乌力格尔是一种高度模式化的故事类型,其表演按照既定的程式进行,文本是表演的结果,同时它是反观故事、考察表演过程的参照。蟒古思因·乌力格尔一般由职业民间艺人以蒙古族传统乐器“抄尔”或“低音四胡”伴奏,用韵文或韵散文结合的形式说唱,故事内容主要讲述由天神下凡脱胎人间的英雄迅速成长,以及在天神和众助手的帮助下,消灭恶魔、解救被抢劫的人民,保卫人间和平的故事。故事通过艺人个体的口头表演而生成为演述文本。因此,“故事——表演——文本”是一个史诗文本研究中有着内在关联的整体。
包海青的论文《蒙古族叙事民歌中的汉文化影响研究——“风水宝地出英雄”母题探讨》[20]并非是对蒙古族史诗的研究,但是其讨论的蒙古族叙事民歌中反复出现的“风水宝地出英雄”母题源于蒙古族传统文化中的地母信仰与汉、藏民族文化之问的交流和融合,源于蒙古族英雄史诗中的英雄神奇诞生母题,是在具有史诗传统的科尔沁地区特殊历史文化以及社会环境中产生的新的象征。
用蒙古文写作的论文有九月的《蒙古考验婚研究概况》[21],《蒙古英雄史诗产生的经济文化基础》[22]及《史诗〈道力津海〉及其英雄名字的象征意义》[23]。
(二)哈萨克史诗:
乌日古木勒在《史诗艺人的生活史研究——对哈萨克族民间艺人卡孜姆的访谈》[24]提出“史诗艺人虽然积极配合民间文学调查、整理出版和研究工作,可是他们的生存状态却没有得到改善,尤其是他们的演唱天才和劳动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经济报酬,他们演唱的史诗没有得到知识产权的保护和尊重。史诗艺人渴望自己的史诗演唱与个人的经济收入、生活条件的改善挂钩,并得到知识产权的保护和尊重。”
黄中祥有三篇论文,《哈萨克英雄史诗所展现的人格模式》[25]从英雄史诗主人公的感性活力展现游牧民族的人格模式:保留着原始游牧民族血亲复仇的传统,把勇敢看作价值极高的品德,渴望建功立业,珍爱名誉,敢于冒险,富于幽默感,具有博大胸怀,能够尊重女性等方面;《哈萨克英雄史诗中的骏马形象》[26]通过《阿勒帕米斯》、《库布兰德》等英雄史诗主人公的坐骑,揭示了游牧民族的骏马情怀,展现了英雄史诗中的骏马形象;《阿勒帕米斯》形成于古代弘吉刺惕部族的故地,传承于哈萨克、乌孜(兹)别克、塔塔尔(鞑靼)、卡拉卡尔帕克等突厥语民族,其论文《民族英雄史诗〈阿勒帕米斯〉的民俗特征》[27]通过对该诗在哈萨克族文本中出现的民俗事象,结合国内外史诗专家的研究结果,展示了哈萨克等突厥语民族的古老民俗。郎樱对黄中祥的专著的序《国内首部系统研究哈萨克史诗的专著——<哈萨克英雄史诗与草原文化>序》[28]中高度评价了这部著作的价值,认为这是国内第一部较为全面、系统研究哈萨克史诗的专著。这部著作的出版对于我国史诗研究及史诗学科建设具有重要的价值。
用民族语创作的论文有巴合提的《哈萨克族英雄史诗的时代划分》[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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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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