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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又是一年元宵节。提起这个节，人们往往会说“闹元宵”。苏州的这个节怎么闹？文化学者牛示力就此撰稿，介绍了许多渐渐让人遗忘苏州元宵旧俗，并呼吁：让苏州元宵真正闹起来。
近年来传统文化得到了很好的弘扬，其中节令文化无疑是个重头戏。只可惜许多节令习俗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就拿“元宵节”来说，其所含的文化内涵被合并剩了三项：看花灯猜灯谜；吃汤圆；大人小孩逛街轧闹猛……殊不知，它原有的传统内涵十分丰富，含金量之高实在了不得。
元宵一名，源出古代流行的三元节之 “上元”。古代把农历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与十月十五习惯称作“上元”、“中元”与“下元”。上元节之夜被习惯称为“元宵”，这个节最晚唐代时期就盛行于中华全社会。它的实际庆贺娱乐时间，唐代为三天，宋代为五天，明代竟长达十天。
以前的苏州元宵活动内涵十分丰富，主要包括：晚间张挂灯彩、观赏放烟火、猜灯谜、吃大圆子、家家户户进行器乐演奏等，其盛况远远超过现在。
灯彩挂得不见天日
与现在元宵节灯笼覆盖面相比，以前元宵节密集得多。那时候，大户厅堂上高燃彩烛，张挂灯彩；寺庙会馆酒楼茶坊也都张灯结彩；通衢街巷间均结扎竿木，用来悬挂灯彩；乡村间也缚秸为棚，张挂灯彩。众多住户也纷扎小彩灯，散挂在井灶门扉。富者连挂数日，贫者则挂元宵一夜。因而民间又俗称元宵为“灯节”。
苏州古代挂灯风气更浓：“吴趋坊、皋桥、中市一带，货郎出售各色花灯，山水人物花竹翎毛……或以生肖糊方灯，图画史册故事……大街通路灯彩遍张，不见天日”。宋大名士周密就夸赞：“元宵张灯，以苏灯为最”。倾
城观灯，成为姑苏的千古美景。
居民家里也挂灯谜
元宵猜灯谜习俗保留至今，谜题极其丰富多彩，雅的俗的奇的怪的，可谓应有尽有。但现在悬挂灯谜的全是景点或单位。古时有许多居民也在门首灯上粘谜，猜中的人会当即得到主人的赠物。赠物不但有巾扇、香袋、食物等，还有好的毛笔、墨，甚至端砚。
吃圆子寄寓团圆意
吃圆子的习俗宋代已盛，而且又是以苏州为最好。今引两位南宋的大名士兼高官的诗文为证。一是周必大《元宵浮圆子》里的诗句：“时节三吴重，圆匀万里同”；二是范成大《上元记吴下节物》里的句子：“ 粉团圆意”。
苏州人做这种裹馅的米粉圆子，最初是在这个节祀神和供享祖先，但后来就发展成借团圆的形、义寓意合家团圆。
家家户户器乐演奏
这种风俗现在已经消失。
我们都知道，这个节有个最通俗的说法：“闹元宵”。现在，元宵虽然还在过，但极端重要且价值最高的“闹”字却大大缩水了。
许多人以为，这个“闹”所指的只是处处热闹，大人孩子一起轧闹猛……其实，苏州的“闹”所指的是一种“特质文化”。它有上规格的器乐合奏，而且涵盖全苏州城乡的家家户户，演奏者包括全社会所有男女大人小孩（除婴儿）。
现以著名的苏州小方志 《清嘉录》的载文来表述：“元宵前后，（每家每户）以锣、鼓、铙、钹敲击成套曲。（其曲子）有‘跑马’、‘雨夹雪’、‘大小开门’、‘七五三’、‘跳财神’、‘下西风’诸名。或三五成群，各执一器，且行且击，满街鼎沸”。即使是女人也都卷入——有陈迦陵的《春夜听邻闺击鼓》词“落灯风几阵，琅然响钗应掉”可
证。另一小方志《吴郡岁华纪丽》记得更详实“儿童捶太平鼓，咚咚声满巷陌”，“有双笛佐以箫管三弦，紧缓与云锣鼍鼓檀板木鱼铴锣相应，名十番锣鼓。有‘花信风’、‘双鸳鸯’、‘风摆荷叶’、‘雨打梧桐’诸名”。这种浸透于社会习俗里的音乐文化，给世世代代苏州人的素质教养产生的熏陶作用难以评估。
笔者世居山塘街，孩童、少年时代（值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当时民生普遍困苦，社会经济凋敝，但元宵之‘闹’仍传承有绪：上元节自早晨开始，整条山塘街无论大店小铺、大家小户，无一不器乐奏鸣（大店大户则乐器多，套曲像样，小家小户则乐器少，曲子简略）。就拿笔者家这个较下的小户来说，我与一叔一师兄也敲起了一鼓一锣和一钹，响起 “咚咚咣”、“咚咚咣”的奏鸣，与全街一起直闹到通宵为歇。在这一日一夜中，我们还去大店和大户处观赏他们高规格的演奏！顺便一提，苏州的民族乐器不仅自古领先全国，而且至今仍誉满全球！
让元宵真正闹起来
此外，放烟火也十分热闹。古书用“空中掣金蛇，耳畔轰火炮”、“天花无数月中开，五色祥云绕彩台”来描写这种场面。烟火的名目则有响炮、三级浪、地老鼠……有为花草人物等形，达百余种。成年妇女还有“走三桥”祈求祛病免灾的习俗。
当前苏州不是在全力做强做大文化产业么？！她固有的、身价甚高的传统文化，岂不是“文化苏州”的极好“名片”？！因为我有这样的愿望：趁元宵节来临之际，把这个节的黄金蕴涵挖掘到位并弘扬光大，让这个节真正闹起来！
文章来源：苏州新闻网 2010-02-28 11:27:52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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