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春节”的反思
——代前言
贾知若
“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一句话祸害千年,莫过于此。傅万夫提出“节奴”概念,大约源头如是。过年了,归乡体面点,本无可厚非,但大家都绷着,以农民工的收入行富二代之派头,红包大了,经济压力就可想而知……
“节奴”不可悲,可悲的是虚荣。
“十万”是个很大的概念,君不闻“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所以,退休教师汪代华先生分析“十万烟花祝寿”,很细腻。
太多了,就太过了。这道理原本简单。
今年节后,湖南浏阳有点搞笑,上万名公职员在领导的率领下振臂高呼——“为人民富裕而奋斗!”都可以想象大家脖子上青筋暴起的场面,仿佛每个人都变身白求恩……如果真的变了,那是20世纪一大幸事,只可惜,这更像表演吧?
“虽万千人,吾吼矣。”仅此而已,然吼孰不会?
应国家广电总局的指示,北京电影学院和中国广播艺术团联合2010年将开办相声、喜剧表演专业本科班,旨在……但是有人怀疑其科学性,比如辽宁职员刘少
华。草根艺术进学堂,当然是好事,但学堂能否将其发扬光大?“书中自有黄金屋”就是个例子,因为它将历史上浩若渊海的不第文人们省略了。
有些东西,看来不能机械化制造。
如同春晚,当它承载太多东西之后,即使不会像泰坦尼克号那样沉没,也将变成毫无生趣的大杂烩。具体一点说,今年春晚广告多,“软硬兼施”是新的特色,但那不是病根。
是为序。
“节奴”是怎样诞生的
□傅万夫(辽宁媒体人)
农历虎年春节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80后白领没有分享节日后的喜悦,而是纷纷在网上晒自己的春节账单。在一项“这个春节你送出多少红包”的调查中,有超过65%的调查对象选择“占月收入比例的200%以上”。面对节日巨大开支,年轻白领叫苦不迭地称自己继成了“房奴”“卡奴”“孩奴”后,又成为了新一代的“节奴”。 (2月21日《北京晨报》)
这些年,带着各种前缀的“奴”频繁成为新名词。“×奴”的出现看似某个群体面对无奈时的一种呻吟,但实际上,“×奴”的形成某种程度上也是人们心理变化的直接体现。所以说,分析“节奴”的品质特征,要从分析它是怎样诞生的开始。
过节送红包原本是节日氛围的构成之一,适当的红包也是表达感情的手段之一。可是,看看一些白领们的春节账单,
用来孝敬老人和表现实力的红包,不但压弯了这些人的“腰板”,也压垮了节日的精神内涵。原本无法量化的节日氛围和感情,却在各种红包的攀比下,被强行明码标价,最终使得节日的氛围充满了虚假的铜臭味。这种误导下,过节成了负担,也使其成了“节奴”诞生的载体。
节日让一些人变成了“节奴”,这种转变和反差似乎曲解了节日的本意。而这种曲解的诞生,不是节日和红包的错,而是人们心目中那点虚荣心在作怪。不能否认,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面子文化高于一切。而这种认识一旦“过上节日”,会让一些人产生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不展示一下经济实力,会觉得很没面子的错觉。为此,部分人甚至不顾个人真实实力,盲目攀比,最终落了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下场。可怜的“红包有价情无价”,在这种冲动的思维下,俨然成了过客。
事实上,这种带着主动色彩的“节奴”正在诠释着人们心理上的一些微妙变化。很多人憧憬更好物质生活的追求本没有错,但生活是由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组成的。任何过分看重物质生活而忽略精神生活和过分看重精神生活而忽略物质生活的方式都是不可取的。而“节奴”的形成正是一部分人将过节看成一种物质比拼的舞台,而忽略了节日本身所散发的精神韵味所导致的。
“节奴”的诞生令人悲哀,却也需要人们反思。任何单一地将物质渴求强行倒挂在过节的做法,尽管争到了一些虚假的面子,都将失去过节的真正意义和价值。如果人们能够认清是人在过节,而不是节日在过人的区别,或许“节奴”就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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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华西都市报 2010年2月22日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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