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长调不是水上的浮萍,而是深藏在牧民心底的灵芝草。
牧草数不尽,长调唱不完。
哪里有生活,哪里就有火。
哪里有爱情,哪里就有歌。
骏马是翅膀,长调是语言。
牧歌是情感的升华,长调是生活的提炼,取生活酿酒,就是歌。
蒙古有三宝,草原骏马加长调。
腾格里的小溪有多长,蒙古族的长调就有多长,因此,蒙古长调的历史,就是蒙古民族的历史。
这就是蒙古谚语对长调的解答,对长调的理解,并以此做为对海南小说《长调有多长》的题解。
蒙古族谚语说:“长歌的结构,如同搭建毡帐。”
海南的中篇小说《长调有多长》,以启、承、转、合四股皮绳,拧成套马索似的越拧越紧的复合结构.以英雄史诗惯用的“大旁描”手法,从小到大,从远到近(或从近到远),从古至今,从简到繁层层渐进,先从后主的笔法,最终达到了“马奶酒、全羊宴”的满足。
一个影子太少,两个影子不多,小说的人物正应了这则谚语的准则。主人公潘穆绝不是“尾巴之外没有坐骑,影子以外没有朋友”的“裹在草里牛不吃、埋在肉里狗不理”式的人物。潘穆先有两位朋友——作家冯元、音乐家金光洙,使得人物显得极其丰满。此后又出现两个朋友——旗委书记扎布,民间文艺家白音仓布(即蒙古族老友苏赫巴鲁的影子)。之后,又有好友斯日古楞、斯琴塔娜、长调仙女英格玛陪伴左右。作者截取了草原生活的横断面,把最具表现力的人物、情节都集中在有限的时间里,创造出一个特定的空间、特定的情境,并始终不离“蒙古长调”。作品结构圆润,先简后繁,语言流畅自然,从长调的角度展示出草原深厚的文化底蕴,草原也因“长调”而显得壮美无边。这是一部用长调拧成的中篇小说,确是一部“天籁之音”——蒙古长调。
笔者读完海南的中篇小说《长调有多远》,有几分感慨,于是要说,不是谚语,也似格言:“骑在马背上,不一定懂得他的民族;住在毡帐里,不一定了解它的民俗。”但是,我从小说人物白音仓布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于是,我又回忆起背着马头琴,拄着琴弓,绕着查干湖歌唱的往事。还是那“一半花、一半草的富有诗意的查干花草原。也想起学着金蜂采蜜的样子,一点一滴地积累着创作素材……
还是蒙古人那句谚语:“是否快乐,必须以歌表示;是否诚意,必须以酒量衡;申张事由,必须以诗对答,达成协议,必须以天誓盟。”
海南老弟,你在小说中描写的瑞典探险家、长调的热爱者哈斯伦德(是丹麦人),我已与女儿珊丹合作写出了一部长篇传记小说,题为《大野芳菲——丹麦探险家与蒙古王女》,2003年由吉林音像出版发行。近日已经与台湾普天出版有限公司签订了出版《合同》,同时签订的还有我和女儿珊丹的另一本著作,即五十万字的长篇历史小说《宫廷情猎》。你听后,一定会高兴。你在小说《长调有多长》中,为长调所写的歌词,我认为不错,真想为它谱个曲调,试唱一下,一定悠远绵长。
海南老弟:你叫海南,我应叫漠北,这样才能一南一北对仗起来。你描写的高勒乌苏草原,真像一个大唱片,它所转动出的,正是一首浩荡的“蒙古天籁”——长调……
文章来源:《吉林日报》2009 年 6 月 25 日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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