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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国影视人类学的研究现状和尚待解决的问题
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中国影视人类学研究无论在广度上,还是在深度上,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现在,中国影视人类学已经完成了本土化的嬗变,实现了与西方影视人类学界的平等交流和对话。几代中国人类学家为此倾注了大量心血,耗费毕生精力。同时,日新月异的影视手段也吸引着更多的人类学工作者去审视这一新学科表现出来的力量及其在未来人类学研究中的作用。
目前的情况是:虽然越来越多的人类学学者表现出对影视人类学研究的理解和重视,但大部分人类学家仍旧认为,无需借助影视人类学这样一个分支学科或研究手段,也照样能够完成他们手头正在进行的人类学课题。究其原因,是因为影视人类学在中国还是一门正在发展的年轻学科。虽然中国影视人类学已从方法论的层面进入到学科系统理论的完善过程,虽然影视人类学片的拍摄视角也已从遥远的部落社会扩展到了现代生活的各个角落,但我们应该认识到,要使中国影视人类学走上越来越宽广的发展道路,还需要对以下一些问题做进一步的深入探讨。
第一,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问题。经过20多年的发展,中国影视人类学在坚持田野实践和借鉴西方经验的基础上,理论体系已日趋完善。如何在更高的层面上运用这些理论来指导田野工作,以生产出更多具有中国特色的影视人类学精品,是中国影视人类学发展中必须要解决的课题。
第二,教学与实践相结合的问题。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国内一些大学陆续开设了影视人类学课程,但在教学内容方面还是以人类学理论居多,学生动手实践的机会很少,尤其是掌握影视摄录设备技术的机会更少。影视人类学是一门实践性较强的学科,需要培养贯通人类学和影视学的复合型人才,而目前这种重理论轻实践的教学模式是与这门学科的实践性不相符合的。
第三,已完成的影视人类学片的利用与保存问题。据统计,我国从建国以来累计生产影视人类学片约有1000部之多,这是我国影视人类学界的一笔丰厚财富。我们应以新的理论视角对这批影视片加以研究,同时还应借用新的影像媒介技术,对这批影视片进行抢救性保护,即进行信号损失较少的数字化保存。
第四,尽快厘清影视人类学片与文本研究的关系。影视人类学研究成果中是否需要文字语言表述的人类学材料作为补充,影视语言学是否可以被架构,这是近年来学界讨论的热点问题,但目前尚未就此取得共识。我们应该在理论层面尽快对这个问题加以明确。这将涉及影视人类学片在拍摄制作的过程中遵从怎样的创作原则和方法。
第五,对数字新媒体的利用。数字新媒体的更新与升级换代是现代科技高速发展的主要标志之一,也是人类社会发展不可逆转的客观趋势。我们需要这些新媒体、新技术作为影视人类学研究中的重要手段和力量,这也是这一学科区别于其他学科的优势所在。大多人类学者因知识结构所限,没有对这些新媒体、新技术做到最大程度的利用。应加强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和关注,使其更好地服务于学科研究,凸现学科优势。
第六,记录的方向。以往的影视人类学片大多比较重视“抢救消失的文化”,但民族社会的发展和文化生活的变迁也要求我们关注并且记录“正在变迁的文化”。中国很多传统的民族文化在近三十年的时间中正在发生结构性的变化。配合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系统地用影视人类学研究方法解读这一过程,是影视人类学在应用研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本文刊于《民族研究》200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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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语文课程资源网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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