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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日常生活和考古学
我们在分析考古学材料时很少考虑到这样一些现象,一周中哪天用哪样东西,或者一个金属物的放置点或环境是否有着实用之外的意义,除非它发现于一个不寻常的环境。例如马里菲尔德描述的几种事象——大头针、鞋、瓶子——在17世纪的英格兰它们被放进烟囱,作为一个保护性仪式的遗址,从中既可以看出它们的仪式意义又可看出其对家庭用火的重要作用(Merrifield,1987:128-136)。然而,折弯的铁钉通常只被看做一个破损的建筑材料。相关民俗却表明它们常常有仪式意义,至少对于不列颠的历史遗址来说。这些民俗知识促使我们在分析古器物时提出新的问题。除了它们所在的语境、制作原料,以及进一步鉴别它们的类型、断代或外部装饰,我们还应提及这样一些问题:相似的古器物在不同语境中发现,它们的情况是否不同(折弯的铁钉主要是在炉床附近发现,而直钉子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可发现)?一种特别的古器物的在场或不在场,是否揭示它的使用、供给或信仰情况?可以认为这三个方面是各自独立的吗?
通过揭示仪式与晚近时代世俗行为的深层结合,民俗学为所有考古学家开启了一个审视考古学遗留物的新方法。承认家庭行为可能有仪式意义,仪式当中也可能用到日常物品,我们就能在仪式与习惯行为、特殊与日常都没有割裂的语境里,思考人们如何理解它们,由此走近那些我们曾下意识看做仪式的纪念物(教堂、巨石墓群、山洞壁画)。我们应考虑行为和物质的使用、现象和遗址可能构成的多重的语境,而不要像伦弗鲁那样只考虑是什么使一个遗址、一个现象和一个古器物变得独特、不寻常。实用器物和很实际的行为也有可能被认为是仪式器物和行为。我们不仅仅要引出“日常”事象在精神生活中所扮演角色的问题,也应问及“特殊”古器物或场所在日常生活中的角色。无论是合乎伦弗鲁标准的大规模群体行为,还是我从民俗中看到的小范围日常行为,都参与了人们建构与超自然世界之间关系的活动。仪式考古中的功能性和阐释性方法,过多地反映了对意义和过程的现代敏感性。即使意义与物质之间没有直接相关性,民俗也能扩展我们思考的领域。
仪式和习惯作为一个连续体相对应的两极,共同构建了人们与日常世界和冥界之间的关系。由此,两种遗址(日常和仪式的)语境都得到扩展,并且分析和表述的范围也扩大了。物质文化、仪式和日常生活之间的结合,也使我们有了处理遗址景观的新方法。我们发现大规模遗址中符合伦弗鲁仪式标准的物质,它们常常颠倒正常的社会关系以使之更加明确。在小范围遗址中,我们则可能只发现有实用功能的物质。但在二者之间,把它们联系到一个复杂意义网络中的,是通过实际使用把人们与一个更大世界联系起来的日常物质。民俗为考古学家开辟了一条途径,来识别在日常生活中世俗与精神是怎样通过物质文化进行整合的。
鸣 谢
苏格兰和马萨诸塞州的许多人士给我提出过建议,帮我搜寻材料,支持我写作并修改此文。我特别要感谢阿维·斯瓦茨(Ave Schwartz)、伊丽莎白·斯瓦茨(Elizabeth Schwartz)、马丁·沃布斯特(Martin Wobst)、约翰·麦克唐纳(John Macdonald)、安尼·麦克唐纳(Anne Macdonald)、雷贝卡·麦凯(Rebecca Mackay)、马丁·威尔德古斯(Martin Wildgoose),以及苏格兰国家图书馆(National Library of Scotland)和爱丁堡大学苏格兰研究学院(School of Scottish Studies,University of Edingburgh)的工作人员。马修·约翰森(Matthew Johnson)和一位匿名评论家对文章的修改建议给了我大量的帮助。本文所做研究受到西格玛研究基金(Sigma-Xi Grand in Aid for Research)的部分资助。
①译者注:此处有表二列出物品的范围和用途,以及材料出处,因篇幅有限此处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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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学苑出版社网站 【本文责编: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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