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种文化倾向
乌丙安把当前节日民俗文化剧变中,表现出的文化倾向归纳为两种:
一是继续坚持遵循古老的传统民俗生活方式,或不能改变固有的生活方式和观念,对文化的急剧变迁持某种排斥态度,对古老的民俗文化传统经常表示出特殊的尊重,面对着眼前的文化剧变,产生了许许多多困惑,特别是对外来的西方文化难以认同。
一是迅速调适新的生活方式,去努力改变生存环境,随时随地寻求新的发展机会;甚至早在文化变迁之前,就已经先期接受了新事物、新观念,适应了新的经济冲击和社会新潮流;同时很快接受了民俗文化的新变迁,比较习惯于选用其他民族的或外来的风俗习惯,并对古老的传统民俗文化不表示什么特别的尊重。
他分析称,“前一种倾向反映了传统文化心理取向,它代表了一种传统的谋求民族生存的文化策略。而后一种倾向显示出融合新旧民俗文化的巨大适应能力……主动接受新文化,把对传统民俗文化的重整再造和快速适应变迁做为最佳的求民族生存的文化策略。”(《论当代中国民俗文化的剧变》)
当然这两种文化倾向,往深处说,依然是反映了两种认识观的区别。一味谓叹“人心不古”、“背弃传统就是败家”,或是“觉今是而昨非”声言“传统文化不能适应时代要求”,恐怕都不是客观的论断。前者固然失之迂腐,后者也很值得警惕。
陈乐民称:文明是人创造的,必是可以传播的。处于优势或强势地位的文明的影响比较大,比较能够反映自然规律因而能促进社会进步的文明产生的影响也比较深远。而且“文明必定有优胜劣汰”。同时“要廓清世界政治史和世界文明史的区别。从长远距离看,文明的品格是前进的、开放的和融合的。‘全球化’问题更多地应属于人类文明发展必然性的问题”。
偷换一个概念,在对待传统节日变迁的问题上,也应该廓清“政治观”和“文化观”的区别。
六、如何保护传统节日文化
宋兆麟认为,保护传统节日文化的首要工作是进行记录:“我们这代人要把我们看到的记录下来,因为过很多年它还是要变,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特别是现在手段更多,可以用文字记录也可以录像,这里有很多历史价值。但是抢救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要保持连续性。不是说今天记录完了就完了,明天还是一样得记录。”
单纯的记录更多只适用“过去时”,“保护”与“发展”并重,才是更大意义上的“保护”。
每4年举办一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已成为全世界各族人民最为关爱的当代文化盛事,众所周知,它起源于公元前776年左右,古希腊人为祭祀雷电大神宙斯而举办奥林匹克竞技大会的风俗。历经2800多年断断续续的发展演变而至今日之气象,乌丙安评价它“为发挥古代民俗文化资源的现代化效应树立了最高典范”。
乌丙安认为,要认识并发挥传统文化的“现代化效应”,就必须首先对其进行现代性认定,即对其在现代生活中的存在价值进行认定。在此基础上“对传统民俗文化遗产作出选择,以便认定某些文化资源本身潜在的现代性价值,使其中许多民俗事象不再是‘古化石’或‘历史残留物’,而是把过去引向未来的文化财富。”他还谈到了许多具体措施,比如推动文化保护立法、建立专业协会和专门的民俗文化博物馆等等。
有关传统节日文化保护的话题,还会继续下去。记者以为,似应把“传承传统”和“吸纳先进”结合得更紧密才好。
不同于多数青年,记者喜欢听京剧,但仅限于部分曲目。同时我很清楚自己的这种喜欢不是出于自觉,不是因为京剧是国粹而听众日稀就主动去“尽义务”,而是出于自发,我认为许多京剧选段确实非常“好听”。可以说,是京剧自身具有的魅力感染了我,而不是笼罩在它身上的“传统文化精粹”等诸如此类的光环。在我看来,用“危机”或是“尴尬”来形容京剧目前所面临的形势和处境,是带有感情色彩和主观倾向的。实际上京剧只是不如以前辉煌,它在特定的时期归到应有的位置上了。而在这一过程中,京剧损失的是以往的地位,真正的审美魅力和艺术价值则并未消损。基于这一判断,我不认为京剧会消亡———至少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而那些该送进博物馆的部分,只管送进去就好了。
传统节日———或者说它里面蕴含的核心价值也不会消亡,这是我的看法。对部分“洋节”,我也相当欢迎并乐在其中。“洋节”里体现出的先进的文化,比如“以人为本”的思想,有什么必要去排斥呢?
来源:《中华读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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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人民网 2006年01月04日12:25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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