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烧门神纸与接财神
正月初三小年朝。正月初一到初三是一个年节的时间段落,明朝北京的男男女女这几天要到白塔寺绕塔,求好运。清代苏州称初三为“小年朝”,这一天如同元日,也不扫地、不乞火、不汲水。吴俗在这天早晨祭祀家堂神,晚上接灶神。民间这天有一个祈蚕事丰收的习俗,买簸箕四枚,悬于四壁,说是可以“田蚕倍收”。(袁景澜《吴郡岁华纪丽》卷一)湖北等地民俗与苏州不大相同,初一、初二都不能扫地,不能泼水,至初三日,在大门外点燃香烛,将屋檐所插的松柏枝与门神纸等一起烧掉,称为“烧门神纸”,也称为“送年”。(乾隆《荆门州志》)
正月初五破五、送穷、接财神。正月初五在明朝尚未作为重要的时间点,根据明人文集与地方志,一般没有说到初五,只在福建有初五“得宝”之说。“闽中俗不除粪土,至初五日,辇至野地,取石而返,云‘得宝’”。(谢肇淛《五杂组》卷之二)清朝中期以后,初五逐渐得到重视。在北京初五之内不得以生米做饭,妇女不得出门,至初六妇女才可以往来祝贺。初五称为“破五”。正月初五在清代还是送穷日,山西解州“正月五日,缚纸妇人,寅夜出之街衢,曰‘送穷’”。(康熙《解州志》,)在山西翼城将穷视为鬼,人们“破五”早上起来,取少许炉灰放在筐里,剪五个纸人,送至门外,焚香、放花炮,称为“掐五鬼”。这天,必以刀切面,煮而食之,名为“切五鬼”。妇女竟日不作针线活儿,担心刺了五鬼眼。(光绪《翼城县志》)这里的穷妇人是被当作穷鬼来禳除。
初五在南方是财神日。清代苏州初五祭祀路头神,说初五是财神五路的诞日。初五这天人们争先早起,敲起金锣,燃响鞭炮,摆上牺牲供品,迎接路头神。谁先接神,谁就得到利市。蔡云《吴歈》云:“五日财源五日求,一年心愿一时酬。提防别处迎神早,隔夜匆匆抢路头。”(《清嘉录》卷一)路头神来源于古代行神,将行神奉作财神大约是清朝江南人的创造。江南城市商业发达,商品货物的往来流通无不倚重交通,物畅其流,也就财运亨通,所以传统的道路之神,也就变化为主管财运的财神。“五路者,为五祀中之行神,东西南北中耳。求财者祀之,取无往不利也。”在苏州无论贫富贵贱初五都要祭祀财神。这天市井开市贸易。(《吴郡岁华纪丽》卷一)上海,初五接财神,有人挑担上街卖鲜鲤鱼,称为“送元宝鱼”,晚上喧闹喝酒,名曰“财神酒”。(同治《上海县志》)初五,在南北有着不同的习俗表现,无论是送穷,还是祭祀财神,都表达着人们乞求生活富裕的愿望。
人日。正月初七称为人日,这天天气清明,就预示着人丁的兴旺。明清时期人日不大被人重视。
三、元宵灯会
正月十五元宵节,汉魏时期形成,唐宋有了明显发展,道教将它视为三元节之首,为上元节,为天官赐福之辰。明清时期成为新年期间与元旦呼应的重要节日。元宵在清代称为“灯节”。元宵张灯习俗大约由汉代祭星与佛教燃灯礼佛仪式融合而成,唐宋时期的元宵灯会繁盛,明清元宵的灯会虽然从规模上不及前朝宏阔,但其张灯时间更长,灯具品类更多,灯会设计更精巧,元宵张灯习俗也更为丰富多彩。
元宵灯会,北方以京城为代表。唐宋时期的京城灯会一般三夜,五夜,明朝永乐年间延至十天,京城百官放假十日。正月八日至十八日,在东华门外,形成灯市,卖灯的商贩、买灯的顾客,观灯的游客,络绎不绝,人物齐凑,热闹非凡。明代灯市十六更盛,“天下繁华,咸萃于此。勋戚内眷登楼玩看,了不畏人。”(《酌中志》卷之二十)妇女身着白绫衫,结伴夜游,名为“走桥”,也称“走百病”,说元宵夜走一走没有腰腿病。人们到各城门偷摸门钉,以祈子嗣,名为“摸门钉儿”。太平鼓彻夜喧闹,有跳百索的,有耍大头和尚的,有猜谜语的,不分男女聚观游乐。民间观灯时间各地不一,一般三夜、五夜、十夜不等。京郊乡村人在十一日至十六日,用秫秆布置灯阵,人们进入稍不小心,就会迷路,称为“黄河九曲灯”。十三日,各家用小盏一百零八枚,夜晚点亮后,遍置井、灶、门、户、砧石之间,称为“散灯”。富裕人家点四晚,穷人点一晚,赤贫者也就不点灯了。明代京城还有放烟火的助兴节目,烟火用生铁粉杂硝、磺、灰等做成,“其名不一,有声者曰响炮,高起者,曰起火。起火中带炮连声者,曰三级浪。不响不起,旋绕地上者,曰地老鼠。”还有砂锅儿,花筒,花盆等名目,总名为“烟火”。(《宛署杂记》第十七卷,民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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