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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学一盘棋
我们以康定为中心向东和向南大体上划出了一条走廊,把这走廊中一向存在着的语言和历史上的疑难问题,一旦串联起来,有点像下围棋,一子相联,全盘皆活。这条走廊正处在彝藏之间,沉积着许多现在还活着的历史遗留,应当是历史与语言科学的一个宝贵园地。①
多次阅读这段文字,我感到费先生通过藏彝走廊概念想表明的,既属于某个“经验事实”的层次,自身又预示着一个民族学区域研究的新视野即将生成。
在我的理解中,费先生的藏彝走廊概念隐含着几个具有丰富学术内涵的要点:
(1)地区性的民族学研究,不应将自身的视野局限于单个民族,若是那样做,便可能要重复论证单个民族的社会形态史;
(2)地区性的民族学研究,应关注历史与文化意义上的“围棋式串联”,将区域内部的流动关系(即棋活的含义)当作研究的关键;
(3)地区性的民族学研究,应实行跨学科合作,考察民族间关系的复杂性与历史积淀。
白马人的族属问题是费先生推出“棋盘研究法”的由头。他的藏彝走廊概念则使我联想起几年前我在《社会人类学与中国研究》②中评价过的美国人类学家施坚雅(G.Willianm Skinner)的“市场空问结构”理论。费先生与施先生各自提出的理论,之问恐还是有一定联系。他们都关注区域研究,之间主要的差别可能是:施氏将中国局限于汉族的区系格局,而费先生则承认,中国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作为一个“多元一体格局”(即我所谓的“天下”),在文化内涵上,远比西方汉学眼中的中国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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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当当网图书频道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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