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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本真性与传统的解释
关于旅游、文化展演以及本真性的讨论,反映出民俗群体及其文化展演、旅游者的文化消费与传统文化保护和利用之间存在的复杂关系。斯坦因·马西森《多元文化语境中的民俗利用》和《旅游、传统文化保护和消费》是关于旅游民俗学的演讲。他指出,挪威北方被称为日不落之地,那里也居住着不同族裔、操不同语言、拥有不同文化传统的群体。萨米人代表迷人的北方,由于神话的作用,北方人和萨米人与超自然物接触较多,与神秘不可控制的大自然也有更加紧密的联系,于是,民俗学者便有了如何了解这些不同群体之间在文化叙事上的差别问题。在挪威,萨米村民修建了文化生态博物馆,当地的驯鹿也成为吸引旅游者眼球的亮点。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在博物馆里人们看到的是一些被匿名化的萨米文化的负载者。这些都属于文化叙事,它们是通过各种形式的演述和视觉化的展示来完成的。民俗学家感兴趣的问题是人们选择什么来展示和为什么要展示。在这里,研究者和文化展示者不期而遇,相互搏弈。民俗学家从当地文化形象的打造,旅游者的文化消费来探讨变迁中的萨米文化及其意义,他们关心的是如何利用不同的语境如节日和篝火晚会来描绘当地文化。
关于本真性的讨论,当然要涉及到一地风俗的原生性质、文化展示行为和旅游者所见所闻和所感。但是,本真性问题说到底只有在研究过程中才存在,与此相关的问题,如“他性”也是精神性的,我们仰慕的敌人,那个敌人是我们自己。因此,关于本真性的讨论必然进入哲学思辨。汉内·比科·拉森的《第三只眼:关于旅游的绘画、展演和辩证法》给出了下面一个有趣的个案,它很能够说明这个问题。美国加州有个叫索万的小镇,它被打造成为欧洲古镇以吸引观光客。为了契合观光客对于小镇的期望,一个叫金凯德(Thomas Kinkade)的画家奉命创作了一幅题名《索万》的油画。后来,拉尔森为了研究围绕索万这一文化品牌所体现的本真性问题,她采访了三个到过索万的人,他们描述了自己从金凯德绘画得到的感觉,也描述了他们在索万时的现地感受。拉尔森希望在原型的欧洲古镇、它在北美的文化复制品和旅游者的感知之间,建立一个关于本真性和旅人之地的本真化的阐释空间,从而把问题上升到哲学思辨境地。
六、苏联卡累利亚民间生活和文化现代化
土尔库大学民俗学教授帕卡·哈卡米斯(Pekka Hakamies)是一位资深俄罗斯研究专家,他以《苏联卡累利亚民间生活和文化现代化》为题,从大的历史视野中勾勒了卡累利亚在20世纪上半叶的政治变迁。他从卡累利亚人的生产生活、社会组织、民间信仰等多个方面,展现了卡累利亚由原始农业、以亲族和村落为社会结构的阶段,逐渐进入现代化的历史过程。但是,在这一发展过程中,这里也受到国际地缘政治和国内政治运动的不断冲击。苏联时代的卡累利亚逐渐实现了城市化,1970年卡累利亚人终于成为包括俄罗斯族在内一个少数民族。尽管如此,卡累利亚人饱偿了包括失去土地、被驱逐、限制居住、宗教以及语言自由的痛苦。叶连娜·杜布罗斯卡娅(Elena Dubroskaya)则从文献记录里寻觅民众的历史记忆,反映了卡累利亚人的历史想象。她的论文《20世纪初本地民众历史记忆中的卡累利亚边境》试图重建20世纪初俄罗斯和芬兰关于边境的想象。作者将1914年前后在卡累利亚出版的俄文杂志《卡累利亚人报》(The Karelian Proceedings)里所反映的俄罗斯人关于芬兰和芬兰人的想象与目睹1918-1920年内战的卡累利亚人的历史记忆和想象做了对比研究。作者运用了大量的来自俄罗斯科学院卡累利亚档案馆馆藏资料,这些资料是于1930年代人们在卡累利亚各地搜集的村落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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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作者提供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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