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吟唱式
“吟唱式”经腔是仪式音乐中兼有音乐和语言特征的类型。多有节奏自由的山歌式引腔(善用彝族颤音),主体部分语言特征强于咏唱式,有说中带唱、唱中有说的歌谣式特征,音乐与语言结合紧密。
指路经在毕摩仪式音乐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旋律相对固定。一般用于两种场合:一、在老年人去世时,将尸体从屋内移到屋外时请毕摩演唱此经;二、在送祖归灵仪式中(二次葬礼时),毕摩念诵指路经为祖先领路,让祖先回归祖界(理想中的乐园),是“智者来教诲,快乐无忧愁;昊天青幽幽,大地坦荡荡,有仇也想和;左方居智者,不贪尔之财,右方居识者,不贪尔之粮”之地。
彝族先民过着频繁迁徙的游牧生活,他们认为只有在毕摩神圣而神秘的念诵指导下,故人的灵魂才能顺利地回归祖界。毕摩诵唱的地名均是迁徙过程中真正走过的地方,不可任意杜撰。除此之外还唱到各种路上可能遭遇的情况,如:魔鬼逞凶地,猛兽吼震震;疲惫嘴干渴,渴亦饮一口,不渴饮一口;不要走黑路,黑路魔鬼路;不要走黄路,黄路怪灵路;要走走白路,白路归祖路……
歌词译意:起程快起程,逝去的祖妣,库祖博涅起,到达柳红巴普地界上,柳红巴普地界起,到达达戈尔库地界上,达戈尔库地界起,到达俄其甲古地界上,俄其甲古地界起,到达硕诺达青地界上,硕诺达青地界起,到达嘎洛兹威地界上,嘎洛兹威地界起,到达阿涅那比山梁上,阿涅那比山梁起,到达林木莫古地界上,林木莫古地界上,白路、黑路、黄路共三条,快沿白路去。
音乐分析:吟唱式经腔。引腔为腔少字多的表现方式,彝族颤音镶嵌其中。主体部分系句首感叹音(词)后接语言式旋律的风格,具有浓厚的音乐叙事感。句尾的下滑旋律走向与彝族语音中的下滑调相似。
还债调,彝人认为人都会欠债,例如:猎户打猎,欠山神和林神的债,如果不举行仪式还债,神灵将会让人生病。在仪式中,用牺牲物品来代替人,还给神灵,以保佑平安!
歌词译意:神灵之债今已还,深山虎豹之债今已还,平坝云雀之债今已还。所有情债均已还。
音乐分析:吟唱式音调,旋律线条单一。句首吆喝音上扬,句尾下滑音结束。核心音调为彝族颤音吆喝+同音反复。大量的出“短长”类型,有同音高短长、高低音短长和低高音短长三种类型。“短长”中的短音与语音中的紧喉音对应,长音与语音中的松喉音对应。
(三)诵唱式
“诵唱式”经腔是仪式音乐中语言特征最为显著的类型,是在自然语言声调的基础上略加变化的经韵音调。旋律要素相对单一,节奏特征明显,与自然语言的界限泾渭分明。
“拉”是茶的意思。毕摩以人间敬茶的形式,请妖魔鬼怪喝茶,劝说离开,不再作祟于阳间。毕摩舀三勺锅中刚煮熟的血泡(代表茶),向锅外撒泼(代表茶已进献给鬼怪,同时表示鬼怪已经被泼出去),牺牲亦献给鬼怪了就不应该再作祟了。
歌词译意:清香的茶水,出自汉人地,今献于神灵,众神品清茶,齐心护主家。
音乐分析:诵唱式音调。高亢激昂,善用吆喝音,有叫卖调的韵味。音乐元素单一,语言风格突出。
(四)综合式
综合式是综合运用前述类型,丰富的音乐类型形成了音乐风格的多元性。
运用人间请客的方式宴请鬼神,分为宴请祖先和鬼怪两类。目的是希望祖先和鬼怪不要充当恶神作祟人间,祈求祖先和鬼怪给予人间太平,保佑子孙身体健康。
歌词译意:已故的先祖,已故的先妣,今日祭送尔等归祖时,竭尽所有孝道,欲要偿还尔等养育恩,偿还尔等众情债,略表孝敬心。力不从心实无奈,尔等已目睹。今用阎牛祭尔等,今用绵羊祭尔等。
音乐分析:综合类经腔音调。可分为无音高节奏规整念诵部分和有音高级进环绕旋律部分。第一部分用固定的节奏模式,强弱对比明显,与流行音乐中的Rap相似,第二部分属窄音域级进环绕的回旋式旋律,相对连贯,与前部分形成断、连的对比。
尔擦苏是在毕摩仪式开始时诵唱。毕摩助手将一块石头在火里烧红,然后放入盛水的容器(事主家的碗、盆或更大的容器),利用高温石头放进水中所产生的蒸汽环绕仪式现场、事主、锅庄、牺牲用物以及现场的其他物件,与此同时毕摩唱诵经文。主要目的是祛除室外、室内、事主以及牺牲身上所带的一切想象中的不干不净的东西。
歌词译意:祛除神座之上的污秽,祛除神座之脚的污秽,祛除经书法器所染的污秽,祛除毕摩护法神鹰所染的污秽,祛除毕摩佑神所染的污秽,祛除山顶索玛所染的污秽,祛除山涧溪流所染的污秽,祛除原野磐石所染的污秽。
音乐分析:综合类音调。首句是半音下行级进音调,旋律感觉明显,具有号召音调的功能。其后主体段落为乐音语言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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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贾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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