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芝先生始终关心和支持我国《玛纳斯》工作。1994年春,为了进一步推动新疆《玛纳斯》史诗的研究,新疆《玛纳斯》工作领导小组决定成立中国《玛纳斯》研究会。时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新疆《玛纳斯》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的夏尔西别克·斯迪克和我一起到北京,与有关部门联络协商成立中国《玛纳斯》研究会事宜。贾芝、郞樱、胡振华、刘魁立等诸位先生都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议。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顺利地与中国文联的领导,文化部领导、国家民委、国家民政部等部门的有关领导和同志广泛接触,经过多方协商,基本确定了中国《玛纳斯》研究会成立的前期工作方针。最终,中国《玛纳斯》研究会于1994年12月31日由国家民政部批准注册登记。1995年6月2日,中国《玛纳斯》研究会在新疆乌鲁木齐召开成立大会。当时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主席阿不来提·阿不都热西提,自治区人大常委会主任阿木冬·尼亚孜,自治区副主席艾斯海提·克里木拜等领导参加了会议。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决议,当年正好是《玛纳斯》史诗诞生1000周年,吉尔吉斯坦政府准备于当年8月份在首都比什凯克举办大型庆祝活动,并为此正在积极筹备当中。中国《玛纳斯》研究会的及时成立一方面回应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决议,另一方面也显示了我国对于《玛纳斯》史诗工作的重视,具有深远的意义。
之后,我与贾芝先生比较长时间的接触是在1996年。在贾芝先生的努力争取下,国际民间叙事文学研究会决定在北京召开大型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定于4月召开,总共邀请了世界各大洲30多个国家的60多名专家学者参加。事情凑巧,此前我正好与中国《玛纳斯》研究会会长夏尔西别克·斯迪克同志正好在北京出差。我代表夏尔西别克同志专程到贾老在北京东城区一个胡同里的家中探望。贾芝先生和夫人金茂年热情地接待了我。寒暄过之后,贾老就询问居素普·玛玛依的身体情况和新疆《玛纳斯》史诗的翻译研究情况。坐在我面前的依然还是那位平易近人,脸上挂着慈祥笑容,眼神充满智慧之光的瘦小老人。听说我和夏尔西别克同志在北京出差,他非常高兴,当即邀请我们参加即将在北京召开的国际叙事文学研讨会。他说:“这个会议很重要,机会难得,是一个宣传《玛纳斯》的好机会。回去之后一定要马上提交会议论文,到时候一定要前来参加会议。我知道你英语很好。希望你能够提前加入会议组委会工作组,参与会议之前来往文件及论文的翻译工作。”听到这句话,我一方面激动,一方面感激,便毫不犹豫地当即接受了邀请和任务。我知道,尽管当时外语人才紧缺,并不像今天这样到处都是,但这并不是因为我自己有多么出众才会得到贾芝先生的青睐,而是因为他老人家心中始终怀有对少数民族民间文化的深厚情感和对保护和弘扬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崇高责任感,有一颗豁达而宽阔的胸怀。
不久,我就按照贾老的亲自指点向会务组提交了我自己的题为《活着的荷马居素普·玛玛依》为题的论文和夏尔西别克同志的关于中国《玛纳斯》研究现状的报告,并且很快来到设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后面的四川办事处宾馆的会务组报到。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参加那样大规模的国际学术研讨会,接触那么多国内外学界的著名学者。可以说。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开始自己的《玛纳斯》研究之路。参加会议过程中我受益匪浅,不仅大开眼界,而且也第一次面对那么多外国学者展示自己的英语会话能力。我参与了一部分会议文件的翻译工作,最主要的是还用英文向国际学术界介绍了我国的《玛纳斯》。最令我难忘的是,按照贾老的要求在大会开幕式之后,我头戴着柯尔克孜族标志性的白毡帽,模仿居素普·玛玛依演唱了一段《玛纳斯》史诗,得到了与会各国专家学者们的热烈鼓掌和好评。我当时头戴白毡帽演唱《玛纳斯》的照片还刊登在《中国艺术报》1994年4月26日的头版的有关这次会议的报道中。
会议结束之后,贾老对我的表现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他还再一次勉励我要加倍努力学习,进一步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他的那些话语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成为我永生难忘的美好记忆。我对贾芝先生至今怀有一种深深的敬仰和感激之情。
贾芝先生对于我国《玛纳斯》史诗的关心、帮助和指导是长期的,多方面的,在这里仅举上面几例作为纪念。
2014年5月15日于北京石景山·鲁谷
2016年1月20日修订
(作者:阿地里·居玛吐尔地,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党委委员,北方室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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