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在全球化的社会背景下,遍及四处的选美比赛作为一个公众性事件,引起了学者的高度关注。将选美当作一种节日类型来看的话,可能会更接近对这一事象的全面解释。而将选美仪式视为一个论争场域,女性在现代民族国家与全球舞台中的角色问题则是这一场域中的永恒主题。
关键词: 选美比赛;节日类型;女性;角色问题
前 言
今天,在大众娱乐的诸多形式当中最为普遍的就是选美。在世界各地,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国家和每一个角落,都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儿为争夺某一族群小姐或每一民族国家小姐的头衔,而在当地节庆活动或者商业活动中进行选美表演。无论是在东西方还是南北方,这些年轻的女孩儿都希望能获得选美的头衔,诸如耍蛇皇后、纳瓦霍[①]小姐、中国小姐、美国小姐或者是环球小姐之类的头衔,都是她们极力追求着的。甚至在南非和哥伦比亚的监狱里,也举行过一些选美比赛。尽管,选美在事实上对每位女性参选者的生活和身体都造成了影响,但选美的普遍性仍然引起了学者的高度关注。不过,在学界,关注选美问题的学者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有些人因其普遍而冒然进行研究,另外一些人则相当审慎。在我看来,无论持何种态度,方法论的缺乏都可能成为对该事象进行学理分析的一个阻碍。因此,如果我们尝试将选美当作一种节日类型来看的话,可能会更接近对这一事象的全面解释。接下来,我将在现代性的语境中把选美当作一个节日来分析[②]。
节日与仪式
在我进行分析之前,我先介绍一些有关节日与仪式的观点。首先,节日与仪式都是交流的一种象征性符号。二者的区别在于,节日是表演与参与的集合,节日中会有很多活动,人们可以从中加以选择,这些活动可能是具有逆反或权威挑战性的;而仪式通常是为某一特定目的、依照一个特定的程序来而进行的一项活动,要求全身心的投入,比如说人生仪礼——丧礼、婚礼、成年礼等。其次,节日能够迅速地适应社会变化,这些变化是可以被制定、认识和表演的。它是一种潜在的力量,可以创造出能将节日中诸多表演文类的特点——戏剧、竞赛、仪式、宴会、舞蹈、演讲等等——融为一体的新事象。所以说,节日既是新传统也是老传统。而仪式强调的是一个特定的主题,这个主题通常与不确定性、挑战性相关。正因为其中蕴藏了一种深层的矛盾,所以我们可以确定选美与妇女在现代社会中的社会定位相关。第三,节日常具有象征性倒置的特点。比如,作为一个节日,选美比赛以一种虚拟式的女性权威取代男性,在这个意义上,它使君主国家和社会等级从平等主义中脱离出来,或者说,它使平等主义向转贵族政治,其社会结构由男权中心转为女权中心。在这一过程中,选美得以从众多节日的同一性中脱离出来。
选美与民族国家
接下来我想谈谈选美的主题。作为一种节日类型,选美是对妇女与美的关注。而美有时会成为论战与冲突的中心。关于美与冲突最有名的故事,也许就是希腊特洛伊战争的故事。那个故事告诉我们,因为女神阿芙罗狄蒂赢得了与其他女神关于谁最公平的比赛,所以她把特洛伊的海伦——这个世上被公认为最美的女人,奖赏给了年轻的王子帕里斯。他把海伦带回了特洛伊。但因为海伦已经嫁给了斯巴达王,所以引发了特洛伊战争。在这场著名的战役中,希腊人远征特洛伊,并建造了著名的特洛伊木马。这个关于女神与美貌引发特洛伊战争的故事是被广泛地讲述的一则神话。这个故事的意义在于它将女性的美貌与男性权力和国家权力勾连在一起,而不是在于故事的细节。当然,在历史上,所谓的国家指的是一个城邦[③]。选美也同样的是基于竞争、美貌和男性权力的。这些女孩儿参加比赛势必会与其他参赛者竞争。而一般来讲,比赛的组织者、主持人是男性,部分甚至全部的评委可能也是男性。他们选出一个最美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儿将会在第二年或其他比赛中代表她的城市、组织、企业或者是国家。
正像神话所讲,美貌的竞争导致了特洛伊战争一样,选美经常被假定为想象的结果,它仅仅是提供了一个使美貌传奇化的机会。但是,如果我们仅仅将比赛当作幻想的话,那么这就会掩盖了比赛中最主要的东西——也就是权力和性别认同的问题。由于选美时常会意味着竞争,因此它常常会导致文化与共同体的分歧或者分裂。我们举个1996年发生在印度邦加罗尔[④]的例子。当时世界小姐比赛宣布在印度举行后,遭到了女性主义者和保守主义者的抗议。但是,因为自从1994年印度小姐同时荣获了环球小姐和世界小姐的桂冠后,类似的比赛变得相当盛行,所以比赛仍是如期进行了。与其他国家相仿,在印度,比赛当中的竞争也同样将女性与国家认同连在了一起。因此,有些人觉得这些选美头衔给印度打上了现代化的标记。这种感觉显示了妇女、民族主义与现代性之间的关联,而这所有的一切在选美中都有所展现。
在这种遍及全球的选美比赛中,一个女性个体既可以代表国家,也可以在展示中作为一个理想女性的范本出现。这种比赛的普遍性,实际上有力地声援了对民族主义与那些代表国家的妇女——两者关联的研究。也就是说,选美比赛的普遍存在与盛行,证明了女性与民族国家之间的密切关系。尽管我们今天能够看到一些变化,但这仍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也就是与选美比赛相反,现代社会的制度,尤其是民族国家自身,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以男性个体为首的,就是我们通常所称的男权中心。虽然选美建构了女性与民族国家的关联,但是在这种关联中,被展示的女性,实际上被界定为美貌的客体。换言之,女性在选美展示当中,不再是她本身,而被物化为美貌的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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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2006年第1 期 【本文责编: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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