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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赞赏俞平伯、废名,将表现在现代散文中的民俗性作为美文的标准;肯定八股文,认为八股文表现出了古代散文的精华。在为俞平伯《燕知草》所作序,认为这部集子是“近来的一派新散文的代表,是最有文学意味的一种。”提到散文“必须有涩味与简单味才耐读。”并说“中国新散文的源流我看是公安派与英国小品文两者所合成……”“有知识与趣味的两重的统制,才可以造出有雅致的俗语出来。”[55]对废名《桥》的赞赏:“仿佛是一首一首温李的诗,又像是一幅一幅淡彩的白描画,……上下篇同样的有些仙境的,非人间的空气……”(《书房一角·三三 桥》)对八股文的肯定,认为是一种音乐、音韵之美。对于今天来说八股文应该一分为二的看,不应一概否定,它有束缚文学(特别是大众文学)发展的一面,但也有其自身阳春白雪一面的价值,“总之我是想来提倡八股文的研究……”(《看云集·论八股文》)。同时提倡文艺的地方性,说“我于别的事情上都不喜讲地方主义,唯独在艺术上常感到这种区别,……觉得风土的力在文艺上是极重大的……对于乡土艺术很是爱重:我相信强烈的地方趣味也正是‘世界的’文学的一个重大成分……”(《自己的园地·旧梦》),并认为“人总是‘地之子’,不能离地而生活,所以忠于地可以说是人生的正当的道路,……须得跳到地面上来,把土气息泥滋味透过了他的脉搏,表现在文字上,这才是真实的思想与文艺。”(《谈龙集·地方与文艺》)
陈平原在编选《茶人茶话》[56]的小引中说:“卸下盔甲,抖落尘埃,清茶一壶,知己三两,于刹那间体会永恒,此乃生活的艺术,也是文章的真谛。”并“坚信日用起居以及饮食男女中,蕴藏着大智慧,好文章。”读周作人的散文时时感到一种情致,一种对生活精雕细琢的情致。对于这种情致,不同时期的文人有着不同的认识。如果从民俗的角度来看这种情致,那么在此中看到的不仅是一时一事,同时也是一个民族自身历史的源流。
注:谈周作人的民俗观不能不谈到他与日本民俗的关系,可参看拙文《周作人与浮世绘、民间美术及其他》,(《民间文化论坛》2011年第2期)。
2012年初,修改于2012年冬
(文章来源:《民间文化论坛》2012年第6期,总第217期;注释请参见纸质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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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民间文化论坛》2012年第6期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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