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在五月五日,又称“女儿节”、“天中节”,是明清时期三大节之一。明清时的端午节跟前代比较起来,传承古代节俗较多,但也出现了一些引人瞩目的变化,比如对家庭女性的重视,出现了“女儿节”的新称谓,这是宋元时期很少见到的。还有世俗宗教在节日中的影响也明显增强,明清的端午在社会民俗生活中的调节与服务意义明显,端午在传统节日体系中的地位更加突出。
北方端午的避毒与游赏
在北方主要集中在避毒与游赏上,明代北京从五月初一开始,至初五日,家家打扮小闺女,给她们戴上石榴花。出嫁女也各自要回娘家。这天称为“女儿节”.宫廷中自五月初一至十三止,宫眷内城穿五毒艾虎补子蟒衣,门两旁安菖蒲、艾盆,门上悬挂吊屏,上画天师或仙子仙女执剑降五毒故事。初五日午时,饮朱砂、雄黄、菖蒲酒,吃粽子,吃加蒜过水面。赏石榴花,佩艾叶,合诸药,画治病符。这是宫中的端午。(刘若愚《酌中志》卷之二十)民间端午日,京城人在午时前群入天坛,午后方出,名为“避毒”.除了这种空间的躲避外,人们更多的是积极地防护,饮菖蒲酒,以艾插门,用雄黄涂耳鼻,名为“避虫毒”;家家悬挂五雷符,小儿用五色线作成端午索,系在手腕上;男子戴艾叶,妇女头上簪五毒灵符,五毒符是用纸画制作的蜈蚣、蛇、蝎、虎、蟾等。北京人吃粽子,无竞渡但竞游耍,男南耍金鱼池,西耍高粱桥,东耍松林,北耍满井。妇女亦出外游耍,据说比南京雨花台更盛。(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卷之二)
清代北京称五月为恶五月,五月不迁居,不糊窗棂,用艾叶贴窗户,谓之“解厄”.五月人们一般不剃头,恐妨碍舅氏。(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每届端阳之前,人们要互相馈送粽子、樱桃、桑葚、荸荠、桃、杏、五毒饼、玫瑰饼等。五毒饼又叫五毒饽饽,是在糕饼上塑有蝎、蛇、蛤蟆、蜈蚣、蝎虎等形象,这种糕饼是馈送亲友的上品。市肆中出售天师符,“都人士争相购买,粘之中门,以避祟恶”.妇女用绫罗制成小虎、粽子、葫芦、樱桃、桑葚之类,穿以彩线,悬挂在钗头,或系在小儿辫背间。门口倒贴用彩纸制成的各式各样的小葫芦,以泄毒气。(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初五日将小葫芦等物扔到街巷之中,称为“扔灾”.端午日,在小儿额头上要用雄黄画一个王字。五月初一、端阳日,大家都不汲水,此前每家都在缸钵中存满水,说是避井毒。
北方乡村端午节俗大体与北京同,只是乡村端午节俗中更强调家族关系,新嫁女在端午前,要回娘家,称为“躲端午”.(光绪《滦州志》)姻亲间端午节互相馈赠礼品,未婚的男方要送女方节礼,新婚的母家要以粽饼从丰馈婿。
南方端午的避瘟与竞渡
明清南方端午节俗主要有避瘟与竞渡。首先看端午避瘟去毒的节俗,明代南京,五月五日,同样有各种避毒措施,家家庭院悬道士朱符,人人佩戴五色绒线符牌,门户上用丝缕系一个独蒜,并用彩帛、通草制作五毒物:虎、蛇、蝎、蜘蛛、蜈蚣,然后连缀于大艾叶上,悬挂于门。(顾起元《客座赘语》卷四)兰汤沐浴是端午传统节俗,明时,兰汤不易得,人们五日午时取五色草煎汤沐浴。
在杭州,端午节称为“天中节”,人们以五彩丝系粽,以彩绒线编织经筒符袋,互相馈赠。僧道给施主送经筒轮子,辟恶灵符;医家给平时来往多的人送香囊、雄黄、乌发油香。家家买葵榴蒲艾,植之堂中,标以五色花纸,贴画虎蝎或天师之象。或朱书“五月五日天中节,赤口白舌尽消灭”之句,贴在门楹之间。有的书写“仪方”二字,倒贴于楹,以避蛇虺。(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第二十卷,熙朝乐事)
清代苏州五月初一,大户人家将道院赠送的天师符贴在厅中,以“镇恶”,肃拜烧香,至六月初一,始焚而送之。也有来自佛家的,大多以红、黄、白纸,用红墨画韦陀“镇凶”.而一般平民小户又多粘五色桃印彩符,上描姜太公、财神与聚宝盆、摇钱树之类,得到符帖的人必到寺院道观上香舍钱。打鬼的钟馗出现在苏杭端午时节,是清代新起的节俗,苏州人家五月堂中挂钟馗图一月,“以祛邪魅”.“杭俗,钟进士画像,端午悬之以逐疫”.当时有诗叙述其事:
“榴花吐焰菖蒲碧,画图一幅生虚白。绿袍乌帽吉莫靴,知是终南山里客。眼如点漆发如虬,唇如腥红髯如戟。看彻人间索索徒,不食烟霞食鬼伯。何年留影在人间,处处端阳驱疠疫。呜呼!世上魍魉不胜计,灵光一睹难逃匿。仗君百千亿万身,却鬼直教褫鬼魄。”(卢毓嵩诗,引自顾禄《清嘉录》卷五)
除了钟馗的威慑外,人们还要服用或装饰各种避瘟祛毒的节俗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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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人民政协报 2012年6月25日 C3版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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