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牛比尔的“狂野西部秀”开始
布朗:你小时候有偶像吗?有任何有名的人物是你小时候的导师吗?
坎贝尔:1917年前后,我父母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波科诺山(Mt.Pocono)买下了一片风景优美的土地,而就在这土地附近,住着一个写了好几本有关印第安人的书的作者,这些书我先前都读过。因此,他成为了我的第一位古鲁古鲁(guru):印度教对道师的尊称。,也就是我的第一位导师。他名叫格雷戈尔(ElmerGregor)。野牛比尔在一次表演过后坐在帐篷里抽烟读报的情景。在联邦政府与印第安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在大众还认为“唯一善良的印第安人就是已经死掉的印第安人”的年头,也就是大约1912至1915年之间,他就已经去过印第安人的住居地。就因为他,让我虽然身在东部,却可以感受得到印第安人的气息。
波科诺山这个漂亮的地点也成为了我发现大自然的地方。我的著作里常常强调神话跟生物学、大自然和身体之间的关系,而这种想法,就是那些年产生的。首先教我认识到这种关系的,就是格雷戈尔,他既是一个博物学家,也是一个研究印第安人的专家。是他让我从一开始就走对路的。他在我的记忆里是个巨人。我们常常会在他那个绘满印第安人符号语言的饭厅里聊天。
我作为神话学家的毕生事业,几乎就是在我看了野牛比尔在麦迪逊广场花园表演的“狂野西部秀”后开始的。他来了两三年后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101牧场”(the101Ranch)的表演团体。当时其中一个会表现路边秀的印第安人名叫铁颈(Irontail)。由于他的头像被铸在镍币上,所以人们都对他很感兴趣。
——坎贝尔,《绅士》杂志(Esquire)(1977年11月号)
布朗:听起来,你对印第安人的兴趣,来自你自己的就像来自你家人所鼓励的一样多。
坎贝尔:我的父母相当支持我的兴趣,但这种兴趣完全是我自己发掘出来的。他们尽力帮助我发展这方面的兴趣,但他们都是商人,没有任何学问可言。不过,在他们所认识的人里面,却有一些可以帮我找到用得着的书。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与此同时,我在学校里是规规矩矩的,它要我念什么,我就念什么。不过,我真正喜欢研读的,仍然是印第安?方面的事情。
如果你不能在你所住之处找到圣地的话,你就不会在任何地方找到它。
布朗:我很少听你谈起过你的天主教宗教背景,不管是有关教会方面的还是有关仪式方面的。
坎贝尔:我小时候念的是纽约一间女修道院办的日校,所以我跟一群修女一起待到——老天爷——大约十五岁。而当你是生长在一个爱尔兰人的天主教家庭中,童年时代又是跟修女混在一起,而且曾在弥撒时当过助祭者,你就等于是带着深邃的信仰在一直钻研天主教的教义。而我想,如果一个人不是以这么实质的方式受过天主教的熏陶,就很难充分体会这个宗教的深度。它强劲、有力,具有支撑生命的力度。那真是一种美丽的宗教!天主教是一种诗性的宗教,每个月都有它的诗性与灵性价值。我深受其浸染。我很肯定,我对神话的兴趣渊源就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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