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参见刘启益《西周金文中所见的周王后妃》,载《考古与文物》1980年第4期,第89页。
(25)周人不用日名的事实,在今大致为学者共识。王献唐先生曾指出:“殷人是以日为名的,周族则否。从来没有一件确知为周族祭器,上作祖甲、父乙等名,也没有一件确知为周族祭器或用器而上作族徽的。凡有族徽的祭器铭文,提到他的祖先,无一不是日名,这就够明显了。”(见所作《山东古国考·黄县器》,齐鲁书社,1983年,第79页)学者对此说的申论,可参王承祒《周代社会史试论》,载《文史哲》1953年第1期,第50—56页;张懋容《周人不用日名说》,载《历史研究》1993年第5期,第173—177页。黄铭崇先生因此将以十日命名的铭文所代表的人群(即所称“十日族群”),与不以十日命名的铭文所代表的人群(姑且称之为“伯仲叔季群”)区分开来,认为它们基本上是中国上古的两大集团,“不仅商代铭文中有日名者是‘商人’所作器,西周时代许多铭文受祭者具有日名者,其作器者亦为商人后裔”。(见所作《甲骨文、金文所见以十日命名者的继统“区别字”》,载《“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76本第4分,2005年12月,第627页)
(26)见《史记·鲁周公世家》及《公羊传》昭公二十三年。按:本文所引《史记》以下历代正史,皆为新编二十五史本,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书店,1986年。
(27)按《史记·周本纪》:“古公(太王)有长子曰太伯,次曰虞仲。太姜生少子季历,季历娶太任,皆贤妇人,生昌(文王)。”这一记载似可反映太伯、虞仲二人与王季不同母。后人或说三人皆为太姜所生,不一定可靠,然季历为太姜所生无疑。
(28)这种依母系分宗的传统直到汉代仍有存留,如《史记·五宗世家》载:“孝景皇帝子凡十三人为王,而母五人,同母者为宗亲。”又,古时姐妹二人或多人同嫁于一夫的情况很多,在这种情况下,她们所生的子女依母系仍只为一宗;反之,若兄弟二人或多人同娶一姓女子,她们所生的子女依母系也只为一宗。
(29)此处所谓同堂并祀,只是一种代表性的说法,其实只要是夫妻并祀,也可采用同庙不同堂、都宫别殿甚至单立女庙等形式,这些都无关乎古代曾以女性祖先的祭祀与男性祖先并重的实质。
(30)卫湜:《礼记集说》卷30,四库全书文渊阁本,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28页。
(31)段玉裁:《说文解字注》,经韵楼原刻缩印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303页。
(32)《李亚农史论集》,第252页。
(33)此为日本学者加藤常贤之说,参见李衡眉《先秦史论集》第331页。
(34)李衡眉:《先秦史论集》,第331—332页。
(35)李瑾:《华夏宗族中“昭穆”名称溯源——夏夷融合之人类学透视》,《许昌师专学报》1997年第1期,第78—82页。
(36)龙西江:《论汉藏民族的共同渊源——青藏高原古藏人“恰穆”与中原周人“昭穆”制度的关系》,《战略与管理》1995年第3期,第58—60页。
(37)请参拙作《上古社祭与〈诗经〉十五国风》,载《东方论坛》1997年第1期。
(38)唐兰先生的名文《西周铜器断代中的“康宫”问题》(原载《考古学报》1962年第1期;收入《唐兰先生金文论集》,紫禁城出版社,1995年,第115—167页),对“康宫”问题有极详细的讨论,同时亦多涉及“京宫”问题。他认为“京宫”(又称“京宗”、“宗宫”)是周王的祖庙,因最早建于京地而得名,并谓宗周、成周皆曾有“京宫”,此可成定论;但他推断“康宫”为康王庙,并谓康王之后昭王为昭、穆王为穆,二王庙号所示即昭穆之序,则学者多不能同意。因为按现存昭穆史料,只能推定昭王为穆、穆王为昭,康王以后的昭穆之序不应与前此太王以至成王的昭穆之序不相衔接。所以笔者怀疑“康宫”可能是周公经营洛邑之后新建的太庙,因建于成周的康地,故称“康宫”,与“京宫”之得名同例。康地之存在是没有疑问的,周初康叔即因初封于康地而得称,犹如管叔、蔡叔、霍叔、唐叔等名。《尚书·康诰》孔安国传:“康,畿内国名。”《史记·卫康叔世家》索隐引宋忠曰:“康叔从康徙封卫,卫即殷墟定昌之地,畿内之康不知所在也。”由康叔之封推测,其地当在洛邑城内或其附近;而其地之所以名康,以古时族、地同名之例推之,则很可能起于康氏家族之所居。康鼎铭文载周王于“康宫”命大臣康“尸司王家”,其人或即康氏首领,而所谓“尸司王家”当亦是指管理王室宗庙(商代甲骨文中已有以“家”字指称宗庙之例)。应侯见工钟铭文又载周王于成周“格于康”,此“康”字应是指“康宫”,而亦显示地名的特点。凡此之类都使人想到,“康宫”大概只是周王室太庙的一个总名及俗称,实由所在地名而来;而金文中所见“康宫”的地位之高,也只有周王室的太庙可以当之,而不能是某一王的庙。这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康宫”不是建于周公经营洛邑之时,而是建于康王即位初年(或康王即位后重建),故令方彝铭文以“京宫”、“康宫”、“周公宫”及“王(城)”并举,而望敦铭文又有“周康宫新宫”之辞。那样的话,周王室在成王以前,便有可能曾以成周“京宗”为太庙;及“康宫”建成,“京宗”遂改为远祖庙。
(39)《汉书·韦贤传》附《韦玄成传》引刘歆说。
(40)太王原属穆的说法,严格地讲,目前也还只是一种拟测,古籍并未明言太王原属穆。也许在太王之前,周人由三代本生关系而两分族群的萌芽早已存在,而周王朝建立以后,初以太王为太祖,正式的昭穆系统实自王季、文王始。
(41)叶时:《礼经会元》卷3下,四库全书本,第9页。
(42)顾炎武:《日知录》卷14《像设》上册,花山文艺出版社,1990年,第660页。
(43)《后汉书·祭祀志下》注引袁山松书载蔡邕奏议:“汉承亡秦灭学之后,宗庙之制不用周礼。每帝即位,辄立一庙,不止于七,不列昭穆,不定迭毁。元皇帝时,丞相匡衡、御史大夫贡禹始建大议,请依典礼。”是知汉室宗庙初不行昭穆之制,至元帝时始欲行之。新近研究,可参王柏中《汉代庙制问题探讨》,载《史学月刊》2003年第6期,第21—26页。汉代如此,后来各代皇室庙制的变化亦大都有类似的情况。
(44)李衡眉:《先秦史论集》,第354—355页。
(45)李伯谦:《从晋侯墓地看西周公墓墓地制度的几个问题》,《考古》1997年第1期。
(46)焦南峰、马永赢:《西汉帝陵无昭穆制度论》,《文博》1999年第5期;黄展岳:《西汉陵墓研究中的两个问题》,《文物》2005年第4期。
(本文原载《中国社会科学》2007年2期,第171~187页,图表等参加纸媒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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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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