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充斥着“主义”与“理念”的《包围》 |
|
聚焦瑞士移民局难民收容所的《要塞》 |
|
关于秘鲁杂耍艺人的《忘却》 |
|
纪录湖南农村细毛家族生活的《神衍像》 |
|
揭露日本“穷人”生活的《Naoki》 |
编者按:2009年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于10月8日至10月15日在日本山形市举行。由日本纪录片大师小川绅介创办的该电影节堪称全世界纪录片电影人大聚会,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山形可以说是中国纪录片导演的福地,吴文光的《流浪北京》、王兵的《铁西区》等都借助该电影节脱颖而出。今年季丹、毛晨雨、丛锋三位中国纪录片人也在山形斩获奖项。
关于山形电影节
山形,是日本的一个小城市,在东京北面30公里以外的山形辖区,是亚洲第一个举办国际纪录片节的地方。日本著名纪录片导演小川绅介长期在那里拍片,并于 1989年10月创办了“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此后电影节两年一届,成为全世界纪录片人的聚会。中国知名的纪录片导演,如吴文光、蒋樾、段锦川、张元、李红、杨天乙、杜海滨、王兵、冯艳等均参加过山形电影节,并多次获奖。
记得2004 年在北京,和几位前辈一起做第二届北京国际纪录电影展的时候,看小川绅介的《三里塚:第二防线的人们》,算是第一次接触日本纪录电影大师的作品,第一次知道了有关山形的种种。不明白那偏远的地方小城,怎么就容纳了那么多?怎么就成了小川最后的归宿?几年后重访东京,第一次到日本电影资料中心去看电影,竟然就遇上土本典昭的“水俣”系列作品展。更不期然,会于今年10月8日参加山形国际电影节。因为强烈的台风登陆,整整一宿的狂风暴雨,导致所有列车全部晚点,东京到山形的新干线取消了两趟。现实在消磨着我的意志,抵达山形时,开幕式已经开始了。
开幕片《阿贺的记忆》:小川绅介的幽灵降临
开幕影片是英年早逝的佐藤真导演的《阿贺的记忆》(2004)。佐藤真是年轻一代纪录电影导演的代表人物,曾强烈批判纪录片中的“客观主义”、“政治主义”和“完美影像至上主义”,一直坚持以影像民俗学的方式记载地域与人群的变化。他的成名作《家住阿贺》(2002)最早就是在山形展映,那是一部反映第二水俣病(即发生在日本新潟的有机水银中毒事件)患者在阿贺川流域生活的长篇。只叹天妒英才,佐藤真于2007年因抑郁症以跳楼自杀的方式离世。《阿贺的记忆》是《家住阿贺》十年后重返旧地拍摄的作品,里面那些旧时的影像,那熟悉的农妇渔夫的形象和佐藤真工作照的穿插,令人恍惚间似有前代纪录电影大师小川和土本的身影。
地处日本东北的山形,夜晚有微微的凉意。从主会场走出来,并不大的城市静静的,少了许多眼花缭乱的喧哗。穿过人影稀疏的两条街道,夜晚的山形就因为有名的“香味庵”而鲜活起来。香味庵是距离主会场两条街的电影人的“据点”,白天是餐厅,晚上10点开始变身为酒吧,只在山形电影节期间,才有那么热闹吧——不到200平方米的小厅堂中,就像星期一早晨8点钟东京都内的通勤电车一样拥挤得挪不开步。一楼坐着日本导演家协会的导演们。我穿梭其中,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白天新干线上的“站友”。店小二举着“二楼客满”的牌子,站在楼梯口,大有一夫当关的架势。仗着有相熟的日本导演前面开道,我越过店小二,径直上了二楼。围着门口第一张桌子席地而坐的,是评论界巨匠佐藤忠男老师,和日本电影专家张昌彦老师等前辈。也许用景深镜头来摇拍这里,会发现更多大腕。正是在这里,评委、导演、观众和各色人等,边毫无界限地聊着白天放映的影片和有关电影的种种话题,边吃着香味庵特别免费招待的山形名菜“芋头煮”,驱散着东北地区蚀骨的秋寒。在这样暖暖的气氛中,连续的展映随着台风的离去而结束。
国际竞赛单元:学术艰涩战胜人情冷暖
在国际竞赛单元,大家一直期待的《忘却》、《要塞》,并没有拿到大奖,而是分获山形市长奖和优秀奖。桂冠被加拿大导演里谢尔·布鲁耶特的《包围》摘走,这毕竟令人意外。《包围》主要讲述在美国的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下,伪装成自由竞争主义的经济优先政策,与帝国主义的霸权政治现状。听起来是玄而又玄的理念,导演通过采访多位作家、思想者和各阶层人士来展现这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概念,因而略显艰涩。相比之下,《要塞》显得那么富有人情味:它的舞台是瑞士移民局难民收容所,各种期待入境的逃亡人士在这里等待审批的结果,官员们则考虑怎样以更加人性化的态度来判定难民们的申请是否合理。《忘却》则是取材于近年政治剧变的秘鲁,通过街头靠杂技乞讨的孩子、餐厅服务员等底层人的讲述,穿插着近 20年来秘鲁政坛的更迭影像,展现一个既痛苦又怀着渺茫希望的民族。尤其可称作主角的两个十来岁女孩子,她们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翻跟头表演以获得暂时停下的汽车族的施舍。当问到她们的理想时,她们满脸天真地谈起想要在奥林匹克上表演体操,而暂时忘却了一个妹妹曾在表演中被车流夺去了生命。
继续浏览:1 | 2 |
文章来源:东方早报 2009年10月28日 【本文责编:思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