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敌人:
9·1 人类的敌人;
9·2 那迦(龙);
9·3 其它敌人;
10.与敌人的接触,发生在黑白分界处;
11.崇仁利恩的策略;
12.与衬红褒白命结婚;
13.结婚仪式;
以上主要以《创世纪》为对象,但这种构成因素分类也适用于氏族祖先高来趣(三大英雄之一)神话。
四、马的起源神话
在纳西族神话中,专门有一部作品叫《马的起源》。据李霖灿先生称,这部作品中的马的形象似起源于北方。笔者也曾在《纳西族的葬制》一文中对马所具有的特殊意义作过专门的论述。古代,纳西族先民好饲养牛马,老人及首领死后要举行献马仪式,让死者之灵魂乘于马背平安地进入另一个世界。在弑马殉葬之际所念诵的便是《马的起源》这个神话:
“飞鸟休普为马之父,鹏鸟休母为马之母,双鸟相媾合,下九对奇蛋;蛋飞落入海,马生于大海。马儿长得快,变成好骏马;马牦骡三个,同父不同母;为争水而斗,为争饱而斗;马来附人类,骡去附龙王、人的名气大,马的名气小;为找好骏马,走遍各地方。东子阿来吉,精心来喂马,精心来备鞍;射死壮牦牛,割断野骡头;不让野牦骡,来与马争吵。生时骑骏马,死后献冥马”⑩。
纳西文化研究家胡梅尔认为:“作为种种灵魂与神灵的承担者,马在巫术信仰中是十分重要的。它还是萨满来世的乘骑。在喇嘛教中,人们在祭山神仪式上视马为神物。在布利亚特族的呼魂仪式上,灵魂被视为依附于马身、到于马生于卵之说,当属于亚洲内陆古老的传承”(11)。
但是,在实际生活中,纳西族所饲养的名马“丽江马”却是属于南方系统的小马。大林太良先生曾经这样指出:“正如从云南石寨山遗址所出土的贮贝器装饰中所知道的那样,传自亚洲内陆的骑马习俗渗透到了最初的金属文化——东山文化之中、最初的金属时代对马的饲养与使用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东南亚文化、并且残存有多少这方面的遗迹等等至今还是一个谜”(12)。
五、纳西族与基诺族
下面,我想谈谈中国南部的文化。从君岛久子先生及诹访哲郎先生等的研究中可以知道,居住在云南省宁蒗县永宁的纳西族支系纳日人到现代还保存有母系制(13)。基诺族也曾盛行母系制。在固有文化与佛教文化相混合这一文化特点上,纳西族与基诺族非常具有对应性。问题是为什么基诺族的文化英雄为女性,而纳西族却不是这样?基诺族虽是彝语支民族,但长期处于傣族土司的统治之下,她也有象纳西族的《开美久命金》那样的歌垣——“巴什”:“你是多么美丽的花朵!你是祖先的灵魂赋予的天女!这个世上如果无缘相合,就让我们来生结亲”。在基诺族的创世神话中,创世女始祖为尧白阿嫫,她创造天地,并给予洪水中余生的兄妹以葫芦、谷物、据称,她还创造了动植物,并在创造大山时被刀子划破而受伤,所流之血染红了基诺族所居住的山野。另一个女祖先叫阿比,她生下七个男女,由此产生了阿西、阿胡两大氏族。几乎可以说基诺族的一切崇拜对象都是女性。与之相反,在纳西族的信仰中,人类之父(米利董主)、洪水中余生的英雄(崇仁利恩)、四氏族之祖先高来趣等等神灵皆为男性。不仅在父系制的丽江纳西族东巴教神话中是这样。在行母系制的永宁也视崇仁利恩(曹治路依)这个男神为人类祖先。或许,这是由于基诺族与纳西族之生业形态及文化的差异性而造成的。
六、纳西族的世界观
李国文先生曾经对纳西族的宇宙原始结构进行过深入的考察,他引用纳西族的图画文字指出,纳西族的天并非圆形,而是作天幕覆盖之状;地并非平原型,而是呈梯田型;天界分十八层,每层各由日月星云等构成;天为五柱所支撑,故而天地得以分离;宇宙日月处于不断运动之中。但李国文先生并没有论述出现于纳西族神话中的人物与天地之间的关系。在洛克编纂的《纳西语英语大百科辞典》中,描绘有连结天地的梯子。在天界,虎具有很重要的作用,如衬红褒白之父子劳阿普(被描作虎状)曾出难题让崇仁利恩去取虎乳。这恐怕与楚文化具有密切的关系。就神话性而言、纳西族的天地分离并未完成,因而天地之间可从自由往来。这或许就是产生《开美久命金的故事》中所描写的殉情的原因之一。在纳西族的神话中,由于举行祭天仪礼,主人公在地界生育健康的孩子得到了保障。可以说祭天是一种女性祖先为中心的仪礼。与之相关,纳西族并没有象彝、苗、瑶等民族那样移住东南亚。象李国文先生所分析的宇宙原始结构可作多重性、多层性的把握,比如有人视之为西藏人所居住的帐篷形。关于大地,有人以为所描者为田。方国瑜先生、和志武先生编著的《纳西象形文字谱》称,在纳西族图画文字中,平原与田、泥地等是不同的。将指丽江的文字写作剑下之土地、或锄耕之大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呢(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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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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