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梧先生
对于海南来说,岑家梧是一个值得怀念声望卓著的儿子,他将自己母亲独特灿烂的文化奉献于世人面前
和其他海南走出的文化大师一样,岑家梧对故土怀有深深的感情,或者说深深的怀念。不同的是,他将自己对海南的拳拳赤子之心更多的化为精深的学术研究和严肃丰满的著述。
曾受教于岑家梧的海南大学教授李鸿然评价说:“岑先生的乡土之情,既表现为强烈的伦理感情,又包含着对海南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民族等问题的深入思考,不但具有深刻独到的理性内涵,而且体现在多种多样的实践活动中。海南各方面的问题,都在他的学术视野之内,他用有理有据、发前人之未发的文字,呈现给了世人。这些论著不但提升了海南人民的自信,而且也让世人知道南溟奇甸是怎样地人杰地灵。”
一生研究系南溟
岑家梧的人类学民族学学术生涯正是从对故乡的研究开始起步的。最初,正是许地山的演讲引发了他对海南风俗的回忆,使他走上了人类学的道路。1932年他与同乡王兴瑞合著12万字的《琼崖民俗及其他》,根据《岑家梧著述年表》,这是他关于人类学最早的著述之一。从此一直到1965年撰写的《明代嘉靖年间那燕领导的黎族起义》,在他30多年的学术生涯中,关于海南的研究始终是其学术研究中的重要部分,并进行了许多开拓性的论述,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
广东民族学院教授陈光良曾对岑家梧对海南民族研究的建树进行梳理,指出其研究成果为一般学者难以企及,主要在三个方面:关于海南汉族民俗文化的调查研究、关于海南黎族的系列研究和关于海南三亚回族的考证。
岑家梧先生是最早从民俗学视角研究海南民俗文化的当代学者之一。在《琼崖民俗及其他》中,他将海南汉族的传统民俗进行了全面梳理和介绍,并将海南岛的人情风俗、移民史、人种及方言、宗教史、民间歌谣及传说等作为“琼崖文化中最重要的部分”。“这个观点从理论方法上正确把握海南文化研究的内涵,现在看来依然是有启迪意义的。”陈光良评价说。
岑家梧也是琼剧最早的研究者之一,并先后发表多篇相关论文。他从形成、体裁、内容、演出、戏班及其改良发展趋势多角度对琼剧进行文化上的深入阐述。
黎族研究是岑家梧对海南的研究中用力最深、著述最多的部分。李鸿然说:“先生对黎族的研究具有开山性地位,可以说前无古人,是中国民族学研究中的丰碑之一。”其中,在黎族族源的考证、黎族“合亩制”研究、黎族经济文化发展及其与汉族的关系、黎族“吉贝”为代表的纺织史、历史上的黎族起义等方面,他都进行了开创性的论述。直到今天,当人们研究这些方面的问题时,都必然从岑家梧的研究中吸取营养。
除了自己的学术领域,岑家梧对海南的发展也非常关心。1947年,他在全国性的学术刊物《边政公论》上发表了《开发琼崖的一点意见》,分析了海南在国际上和经济上的重要性,进而指出开发琼崖刻不容缓。他在60多年前饱含拳拳赤子之心的先见,已经为历史证明。
海南桃李栽满园
中等个头,身体看上去很结实,但并不胖,戴着镶边眼镜,显得温文尔雅,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略带南方口音……在年逾花甲的陈振魁的记忆里,还保留着50岁的岑家梧先生在讲台上的形象。“那个时候他是学校里有名的大教授,讲课特别生动,基本不用看教案,到他的讲座旁听的学生特别多,用现在的话来说,我们这些青年都是崇拜他的‘粉丝’。”
和研究学术一样,教书育人也是岑家梧毕生的事业。1959年,陈振魁作为调干生进入中央民族学院中南分院(中南民族学院)的时候,这里已经云集了不少海南来的学生,其中许多人直接受教于岑家梧,成为他满园桃李中的一部分,也在他的学风德行的熏陶下,后来成为建设海南的精英。
平易近人是陈振魁对岑家梧师风最深刻的印象。他几次到宿舍里和同学们聊天,又常常叫海南学生到他家里去,探讨学业,也说一说海南的事情。岑家梧知道他们中有一些人是调干生,基础不好,就特别关心他们的学业。
长子岑龙记得,在中南民族学院的时候,父亲很好客,特别欢迎海南学生到家里来,和他们在一起,父亲就只说海南话。他和弟弟就在旁边跟着学。有的时候,吃过晚饭,父亲也会一边逗弄孩子一边教他们说海南话。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始终生活在武汉的岑龙还能在电话里说上一两句简单的海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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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海南日报 2010年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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