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序言
本丛书共三卷,精选了日本民俗学之父柳田国男及其弟子在方法和内容上都有重要意义的文献,译成中文出版。希望能够成为关心日本民俗学的中国朋友,以及在中国从事民俗学研究的学者及学生们的他山之石。
日本的民俗学大约形成于百年之前。在18世纪,探究日本特有之文化的“国学”,以及19世纪后半由欧洲引进的人类学的“土俗研究”,可以说是日本民俗学的两大源头。但真正意义上的民俗学,却始自柳田国男1908年夏对九州地区山间村落的刀耕火种及原始狩猎方法进行的调查,以及同年秋他从出生于东北的一个青年那里收集流传于当地的种种奇闻逸话。后来,柳田与聚集于其门下的青年才俊们一起建立了民俗学研究组织,开展了研究活动。日本民俗学就这样作为“在野之学”发展起来。民俗学进入大学殿堂,是1958年以后的事。在其后的半个世纪中,日本民俗学变成了“象牙塔中的学问”。民俗学教育和研究基本上在大学中展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日本学习民俗学,要理解民俗学的体系,只要去阅读柳田国男的《乡土生活研究法》或《民间传承论》便可;而要研究具体问题,则去研习柳田国男论及这些问题的著作。可以说,民俗学的方法论凝缩于这两部著作之中。1934年出版的《民间传承论》,其基础是前一年的9月起柳田每周在自己家中以其嫡系弟子为对象,做了前后三个月的专题讲座。因此,其内容民俗学研究的专门性较强。
后记
本书是作者福田亚细男先生的代表作之一,于1984年由日本弘文堂出版。钟敬文先生很早就建议我们翻译引进这本书,为中国新起的民俗学界积极导人参考性的研究成果,以期学界有更快捷的发展。因为出版没有着落,翻译全文的事就放下了。但是先生在北京师范大学学报1991年第1期《民俗学特辑》里特意编人了《日本民俗学方法序说》的介绍文章,①然后在中国民俗学会举办的高级讲习班上介绍福田先生时,专门提到《日本民俗学方法序说》“是一部很有分量的”著作(参见本书《代序》)。
与欧美的民俗学相比,在研究对象以及研究范围方面,中国和日本的民俗学科有着更多的相近之处。日本的民俗学科走过什么样的路程才有今日的一切,民俗学科作为一门独立的一个学科如何审视自己、如何把自己和史学对比、如何通过争论不断审视和修正民俗学科的理论结构,《日本民俗学方法序说》对日本民俗学所作的从学术史角度的梳理,为我们提示了较为清晰的学科理论及调查方法形成过程和学科研究方法特征形成的脉络。如何做民俗调查,如何制订调查项目,如何整理资料,对民俗研究对象、民俗资料的定义、对民俗调查的反思,这些都是读者可以从中得到启示的。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许多学生赴日本留学学习日本民俗学,有更多的学者短期或中长期赴日从事与民俗学相关的进修、研究和交流,日本著名学者也多次应邀到中国作演讲。
正文
将民俗部门放入县史、市町村史中,并担当记述之责,就意味着放弃迄今的民俗学方法,改变自己对于民俗学的立场。若非如此,那就是在表面上作出这种姿态,实际上却利用机会替自己收集资料而已。实际从事于此的研究者们,到底属于哪种情况呢?
三、理想的民俗学与地方史
第一节中,笔者论述了以重出立证法为唯一方法的民俗学的研究成果是虚构的历史,柳田自己并没有采用这样的方法,因此不可能以此为基本方法论证柳田国男所作出的各种假设。笔者认为要想结果可被论证,必须放弃以资料的全国性收集为前提的重出立证法,在具体的传承母体中分析民俗现象之间的相互关联,从中得出变化、变迁,进而提出假设。
第二节中,论述了民俗学是在探究历史时能够与文献史学、考古学相互补充的、作为方法的科学,并从迄今的民俗学所谓“变迁”或者“历史”的虚构性以及视地方为手段,否定地方的个性,否定地方民俗学者作为研究者的意义等方面指出,民俗学与地方史似近实远,而作为其结果,民俗学与县史、市町村史也是没有关联的。
理想的民俗学应该是个别分析法,即在传承母体中分析相互关联而传承着的民俗现象,并提出关于历史发展过程的假设。文献史料与遗迹遗物都是在过去的某一时点被固定下来的,都是死的资料,大都只是断片,也正是因此,刊行的史料集,常常将史料以部门或编年的方式整理排列。
·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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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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