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民族学家C.A.托卡列夫(C.A.токарев)写了许多很出色的宗教学著作,他公正地指出:“宗教的观念在任何时候都未超出个人体验和行为的范围,它们总是表现在社会制度的各种不同的实例中……当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时,它远不能归结为一种在人的头脑中完成的思维过程,它在反映和产生社会关系特殊形式时,或多或少地涉及到了人类活动的广大范围。”(注:托卡列夫:《宗教的早期形式》,第32-33页。)考古学家和民族学家在近几十年所进行的研究证实了他的这一思想:宗教的社会性是社会组织的直接反映,是每一种宗教的必需要素,它决定了占统治地位的宗教观念和仪式的特点。(注:托卡列夫:《宗教的早期形式》,第36页。)
由于人类的生产活动,原始社会得到了发展。在这一阶段产生了对食物和性的本能的控制。对它们不能控制的结果则是原始会社时期紧张局势和冲突的根源。所有生物本能的转化都是在社会关系的控制下进行的,而且,社会关系不仅控制生物本能,还控制人类生活的所有领域。因此产生了作为社会组织的人类社会和作为社会本质的人的最终转变过程。(注:ю.и.谢苗诺夫(Семёнов):《人类历史的开端》,第256-293页)
这个过程明显地表现在原始社会发展的后期——青铜器时期,那时,氏族部落的关系逐渐变为完全形成的社会机体。
青铜器时期以青铜制品的使用为特征,第一次劳动的社会分工表现在畜牧业部落的分化及父权制关系的形成等方面。由于个别部落之间和各种文化之间的联系(文化、交换)的加强,产生了氏族团结的过程,但是,同时也存在部落与部落群之间的冲突,结果形成了以农业或畜牧业为主导经济形态的居民分布区。经济差别逐渐扩大,人口迁移的情况日趋复杂。
土库曼斯坦南部的定居村落是整个中亚地区青铜时代文化高度发达的中心,其历史明显地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以高度发展为特征,第二阶段以衰落、危机,并逐渐脱离这种状况为特征。村落也分为两种类型;较小的一种面积为1公顷,较大的一种面积有10化顷。最大的村落——阿尔登捷别(Алдындеие)和那玛兹加捷别(Намазгадепе)的面积有数十公顷。一般情况下,住宅由几间房屋组成,分为卧室、厨房和储藏食品的地方,显然还有祭祀的场所,很像前面所讲到的类似的建筑。因此,完全可以清晰地描画出一条从新石器时代的一间房到青铜时期的大面积的多间房的进化线。在诸如阿尔登捷别这样的大村落里还建造了祭祀中心。在该地区的东部,与村落的几座主建筑相隔不远发现了三组建筑,有宏伟的塔楼:、“带篱笆的房屋”及“带拐角的房屋”。考古发掘判明了其形成时期,并为每一部分的复原及其职能提供了依据。
至于青铜时期土库曼斯坦南部的葬式,则仍然沿袭了早期的传统方式。阿尔登捷别、那玛兹加捷别、哈布兹捷别(Хапуздепе)的发掘,证实了当地存在两种丧葬类型:单人的坑式和专门的室内集体葬式。单人坑式多为儿童的墓葬,通常埋在屋内的地下,有几种埋葬方向,其陪葬品一般都是器皿。集体墓葬很像次新石器时代的拱形墓,葬式综合体属于特殊的类型,包括在阿尔登捷别祭祀中心的建筑群中。这座高大的建筑由五间穿廊式的房屋(列成一长排,所有房屋都是相通的,每一间房的门都在一条直线上)组成,所有的房间彼此相连,但从其遗物来看,各房间又有所不同,这说明不同房间有不同的功能。例如,在一间房里几乎什么遗物都没有,它只是一个前庭,从主走廊可以到达这里。
有一座房屋很引人注意。房屋中间有一个直角的、由两部分组成的小炉灶台,在北墙边有一个用生砖坯垒起、并盖上木板的直角祭台,上面放着成人骨骼的肱骨和肋骨,在地上也能找到人的骨骸及下颌骨。在发掘地附近还发现了用青金石和象牙制成的项链。研究者们推测,祭台里面是空的,但渐渐地填满了土和人的骨骼,上面盖着镶有珠串的织物。地上铺着草席,也有人的骨骼,其中还有两具小羊的颅骨,有用青金石、光玉髓、玛瑙和黄金制成的珠串。一件用青金石作成的、有金属饰件的薄板很有意思,上面有用两条线分开的半月型和十字型的图案。祭台以东的屋角处摆放着除颅骨以外的所有骨骼,旁边是石珠、石铜锤和扁平的轮形砝码等东西。在祭台的底下整齐地摆放着三排共18颗圆珠——6颗蓝青金石、6颗白石及6颗灰石圆珠。
在祭台以西所发现的物品中,有用金子作成的狼头(高1.5厘米)和牛头(高7.5厘米),这两件物品都是中空铸造的,口鼻制作得很细致,角上镶嵌着银丝、包着金片,额头上和眼睛里都镶嵌着绿松石(土耳其玉)。另外一间墓室是11人的集体墓葬。室内有7座壁龛,在其中的4座壁龛中放置着一具男子、两具妇女、一具儿童的颅骨。在连接穿廊式房间的小室中也有人的遗骸,在拐角处还堆放着骸骨,其中有长长的骸骨和13人的颅骨。北墙旁边的墓葬很普通,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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