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序言
江苏人民出版社自2002年出版这套“纯粹哲学丛书”已有五年,共出书12本,如今归入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凤凰文库”继续出版,趁改版机会,关于“纯粹哲学”还有一些话要说。
“纯粹哲学”的理念不只是从“纯粹的人”、“高尚的人”、“摆脱私利”、“摆脱低级趣味”这些意思引申出来的,而是将这个意思与专业的哲学问题,特别是与德国古典哲学的问题结合起来思考,提出“纯粹哲学”也是希望“哲学”“把握住”“自己”。
这个提法,也有人善意地提出质询,谓世上并无“纯粹”的东西,事物都是“复杂”的,“纯粹哲学”总给人以“脱离实际”的感觉。这种感觉以我们这个年龄段或更年长些的人为甚。当我的学生刚提出来的时候,我也有所疑虑,消除这个疑虑的理路,已经在2002年的“序”中说了,过了这几年,这个理路倒是还有一些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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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参照滕尼斯的做法,首先把民间文学研究划分为普通民间文学和特殊民间文学,但与滕尼斯不同的是,我把普通民间文学继续划分为纯粹民间文学和实证民间文学,把特殊民间文学划分为经验民间文学和应用民间文学。其中,纯粹民间文学是普通民间文学的基础,也是特殊民间文学的基础,它试图从纯粹哲学层面讨论和研究民间文学的普遍基础问题。那么,纯粹民间文学为什么需要哲学呢?
传统教科书一般都告诉我们,哲学是世界观和方法论,任何具体的学科都离不开哲学的指导。但处身于学科分化日益严重的所谓“后现代”,这种观点不再像以往那样不证自明。如果有人借鉴哲学的眼光研究具体学科的某些问题,或许不会有多少人反对,一旦如我希望的那样从哲学层面上讨论具体学科的普遍基础问题,就可能被不少学者看作一种越界行为。现代学科分化的日益明确化和精细化使每一位置身在具体学科里的学者都把成为专家作为从业的主要目标,每一位从具体学科知识传统中训练和培养起来的研究者也天经地义地接受着本学科的传统,很容易忘记它的起源完全是分化和细化的结果。这种对起源的遗忘不仅使学科本身的发展增加了诸多随意性和盲目性,更使学科的研究变成了单纯操作性的技术和方法,失去了自身的价值和意义。当我们的研究不能产生直接的现实效果,不能直接给我们的研究对象——民众甚至我们自己带来作用和影响,甚或不再具有意义和价值的时候,我们难免扪心自问:我们究竟为什么要从事研究?为什么要研究民间文学?难道仅仅因为个人的偶然喜好或者出于谋个饭碗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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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本书根据我2007年完成的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中外民间文学关键词研究》(批准号:03BZW056,2003-2007年)修改而成。
回顾这五年,我倒是问心无愧。手里只有这一个课题,却忙得不亦乐乎——忙于给事务性的工作做减法,给内心生活做加法。孔子说,四十而不惑。我的不惑是在临近这个年龄时开始明白,要收视反听,要返回自己的内心,要自觉地减少物欲,去追问内心深处的天命,尽管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我心中时常回荡着一个召唤:拯救你自己——学问是自己的事情,无假外求,如果它不能首先拯救学者的灵魂,也就很难说对他人、对社会有什么用处。
《现代性与民间文学》一书给我留下两个遗憾:一是哲学训练不足。因此,我从2003年起坚持参加哲学所的纯粹哲学读书班和哲学讲座,并阅读了康德、黑格尔、马克思、胡塞尔、海德格尔等哲学家的一些原著。二是不懂德语。为了弥补这一缺憾,我下决心先是自学,后来于2005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跟班学习,并坚持每周去法学所参加德语读书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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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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