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米歇尔·福柯业已成为一种形象、一种象征符号。本文讨论了福柯的两种名声专业史学家的长期敌意和崇拜他的学生们的赞赏。福柯解构了历史学家认为确切无疑的两个概念连续性概念和进步概念。福柯认为,没有什么是必然的和可预见的,历史不遵循一定逻辑,另外的结果和另外的解决方式也是可能的。他的这种观念是后现代主义的先声。福柯既不全对也不全错,他离不开所处的时代。
关键词:福柯 历史 时代
有人在无心和无意之中就成了一个象征符号。米歇尔·福柯即是一例。二十世纪60年代中叶,青年研究员福柯陡然扬名国际学界或遭凶猛指责,或受无条件吹捧。至今,许多社会科学家仅仅为了强调完全一致或截然相反的意见,还以引述福柯的话为必须。福柯魔力无穷,以致于英国作家帕特丽夏·邓克把对他的回忆作为小说的主题。《迷魂的福柯》讲述了一位只希望有福柯这样一名读者的知名作家,因偶像辞世而精神错乱,又因成为另一名福柯崇拜者的情人,而大病痊愈。
福柯的设想中的影响力逆乎常理。他孜孜不倦,笔耕不辍,尽管58岁碎死,但留下了约四万页语言艰涩而简约的煌煌巨著。我敢肯定,认真阅读过他的大作的学者寥寥无几,而他的绝大多数钦佩者或诽谤者仅是满足于有关他的思想的浮光掠影的随笔或二手文章。
那么,如何解释福柯在新闻媒体中的赫赫名声呢哲学家因思想而成名,但思想很少是他们自己的思想。那是思想的简化形态,甚至往往是明显歪曲的形态。简化形态自然也易受攻击。但是,哲学家有时也以惨不忍睹的简化形式而促成对自己著述的误读。福柯得益于我们可称之为六十年代的激情氛围及其“ 生活实验”的思潮。与当时大多数学者不同,他没有参加政治大辩论,而是经常参加日常社会议题的争论,如公共卫生、医院和监狱。他的关注与他的哲学思想密切相关,他一向轻视与其观点相左的哲学家。
福柯生性比较腼腆,但是也可能咄咄逼人。他在讲课时尤其喜欢提出种种挑战,在新近出版的他在法兰西公学琵的讲稿中,有些段落就鼓励讨伐肤浅。再如,他在年解释说,当代体制的主要特性是对生活的控制,因此,国家皆趋向于种族主义,而纳粹主义只是通常特征的夸张形态。①
福柯的思想和著述为诸多神话所环绕,尽管有驱散这些神话的尝试,神话仍将长存,而且我认为,破除这些神话的努力是徒劳的。我宁愿在这篇短文中着重讨论福柯的两种名声专业史学家的长期敌意和仍然崇拜他的数以千计的学生们的赞赏。
通常,哲学家和史学家之间的关系非常简单互不服气。前者对后者指手画脚,后者则说前者不知道文献的意义。福柯放弃了让哲学担任其他形式智力活动的法官或主宰的勃勃野心。他认为,这门学科的适当角色是文化批评,哲学家应当与历史、科学、文学一类学科“ 对话” 。这意味他忽略不计哲学、思想史和更一般的文化历史之间的传统区别。为达到一定的成功,就要求广泛的文学和历史知识,也要求更多的激情。福柯从未自诩为历史学家,他坚持认为,自己是关注历史学家使用的那类实证的哲学家,以便使自己的研究立论扎实,而不流于空泛的假设。
他的九部书中有五部涉及历史学家直接关心的问题
——《疯癫与文明理性时代中的疯癫史》
——《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
——《性史》二卷《享用快感》、《呵护自我》和《肉欲告赎》,他去世后出版。
《疯癫与文明》的英文版比法文版短得多。疯癫与理性相对立的书名也比法文版书名《古典时代的疯癫史》较少煽动性。著作问世当初,许多人还深信,疯癫一类永恒的事物不可能有历史。这正是福柯想要质疑的信念。
诚然,总会有人无法适应他们居住的社会。但是,福柯争辩说,直至17世纪,还没有以理性为尺度判断这些与社会格格不人的人,没有排斥他们,甚至还认为他们知晓常人所不知的一些神秘事物。
17世纪,许多欧洲国家建立了监禁乞丐和罪犯的感化院,通常认为,创立感化院是为了提供廉价劳动力的一场。福柯说,事实上感化院的主旨是收拾所有可能造成丑闻的人,因为他们行为无智。因此,疯人也被送人感化院亦不足为怪。况且,他们失去了劳动能力,因此被视为与社会格格不人的恶人之最。从此,疯癫不再被视为与众不同的另类思想状态,而是理性的缺失。感化院对待疯人就像对待畜生。威廉··图克在约克郡创办的那类收容所,被解释为一种进步,而自从为精神病人除去了锁链,更是受到赞赏。但是,疯人还是要服从医师的绝对权威。那些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医生,也成了判断理性和疯癫的最高法官,而他们的审判仅以秩序和理性的常识性概念为依据。
在古典时代的两个世纪中,疯癫从一种尚可接受的异常状态,变为一种既包括监禁也包括心灵研究缓慢发展的排斥状态,而其中的动机与深人认识人类心灵无关。疯癫不可能被视为人性的不变特征或纯生理学现象,疯癫在颇大程度上受社会制约。
《规训和惩罚》以详细描述世纪时罪犯所受的酷刑为开篇。福柯有意提醒我们,在传统社会中,身体刑罚公开示众,是一种警示,是对潜在罪犯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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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艺术批评 2009-7-10 16:10:24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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