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马斯假设的这个施动者模型,以普罗普通过功能描写建立的叙事的角色和苏里奥提出的戏剧功能为证据。普罗普的功能角色我们在“故事”一章中已经提及,即“反角、施主(捐赠者)、帮手、公主(被寻求者)和她的父亲、派遣者、英雄(主人公)、假英雄(假主人公)。苏里奥的戏剧功能“人物”为:
狮子座…………定向主题力量
太阳…………所追求的利益和定向价值的代表
地球…………(狮子座所追求的)利益的潜在获益者
火星…………反对者
天枰座…………利益的仲裁者和分配者
月亮…………援救和加强上述任一种力量
格雷马斯和苏里奥的定义证实:有限的几个施动者就足以阐明一个微观域结构。如果诸角色的接合构成一个具体的故事,那么,一个施动者结构则组成一个类型。因此,与角色相比,施动者具有元语言的身份。普罗普和苏里奥定义的不足之处是过于形式化,又不够形式化。仅用施动者的数目来定义一个类型,而对任何内容都弃之不顾,这是把定义置于一个过于形式化的层次;用一份简单的清单介绍所有的施动者,而不考虑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这是过早地放弃了分析,把定义的第二部分(七个人物)及其专属特征留在了一个不够形式化的层次。因此,格雷马斯对普罗普和苏里奥的定义加以范畴化。这样,格雷马斯在普罗普、苏里奥的定义和他在考察句法的运做方式时得到的施动者范畴中,提出了如下施动者范畴: “主体”/“客体”;“发出者”/“接收者”;“辅助者”/“反对者”。
“主体”/“客体”这一对范畴中,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关系被赋予一个相同的语义,这就是“愿望”,民间故事类型和戏剧情景类型是按“愿望”接合的第一个施动者范畴来定义的,能够产生一些具体的叙事,而在这些叙事中,“愿望”将以“寻找”的形式显现,该“寻找”既是实用型的,又是神话型的。下面是这个范畴的对等成分表:
句 法 主 体/ 客 体
普罗普 主人公 / 被寻找者
苏里奥 定向主体力量 / 被追求的利益和定向价值的代表
“发出者”/“接收者”这两个施动者可以合在一起,以一个角色的形式出现。例如,一则叙事,讲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没有父母的干预,最后以结婚收场。在此叙事中,主体同时是接收者,而客体同时是爱情的发出者:
其中,4个施动者反向对称,但混成2个角色。客体和发出者的分离容易产生一个由3个施动者组成的模型,4个施动者也可以被接合为两个范畴。这样,两个施动者范畴构成了一个简单的、完全以客体为轴心的模型。
“辅助者”/“反对者”有两个功能束,一是在于提供帮助,或促成愿望的实现,或有利于交际;二是与第一个功能束相反,它们制造障碍,或阻碍愿望的实现,或阻碍对象的交际。
格雷马斯所构建的这个模型比较简单,整个模型以主体所追求的愿望对象(客体)为轴。作为交际的内容(客体),愿望对象位于信息发出者和接收者之间,而主体的愿望则投射于辅助者和反对者:
为探求这个模型的应用价值,即各种可能的具体化,针对施动者“主体”/“客体”之间的关系,显现为一个由补充投入的义素组成的变量类。格雷马斯投入了“主题”“经济领域”,将这个模型印入了更为广阔的领域,并从施动者与角色、施动者动能学、施动者模型与精神分析批评等方面作了具体化阐述。
格雷马斯相信,深层叙事结构其实是意义模式而非行动模式,试图通过对解释过程和深层与表层结构之间的关系做出严格的形式限制而避免主观性。为了探索到一套这种转换模型,格雷马斯对普罗普的31种功能进行了清减。他说;“功能分析可用于描写施动者的内容,而后导致构建一个施动者模型;但至少在理论上具备下述两个特点:a)由于任何话语显现都有冗余信息,所以诸功能在数量上应尽量缩减,以便被感知为简单结构;b)诸功能由于连续出现在叙事中,故应同时提供一些评价成分,以阐明意义结构的转换模型之存在。”⑤格雷马斯对普罗普的31个功能进行压缩符合两个要求:把叙事压缩成一些“情节”单位,这些情节应具有二元特征,仅由两个功能组成。经过这样的压缩,普罗普的功能清单削减为20个,最后得到了5个功能集合及其固定的序列。这5个功能集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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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传播学论坛 2009-04-09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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