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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构世界共同体与公共知识分子的使命
在本次会议闭幕仪式上,杜维明代表主办者之一发表了总结性的演讲。他提出,我们要建构世界共同体,这不仅要有科技能力,还要有文化能力,要有精神价值。21世纪的领导者至少要具备下面的条件:第一,除了能够积累经济资本之外,还要积累社会资本,社会资本是一种无形资产,要通过讨论和辩难才能开发。我们在科技能力之外,还要有文化开发的能力。文化能力基本上是文学、历史和哲学。没有历史,就没有记忆,就没有认同。没有哲学,就无法对现在的困境进行反思。没有文学,生活是干枯的。除了智商,还要有伦理智慧。除了物质条件外还要有精神价值。现代性和全球化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们需要全面的思维方法,多重的视域。另外,要避免封闭的特殊主义或抽象的普世主义。关于公共知识分子问题,杜维明说,我们目前需要公共知识分子,而非精英分子。公共知识分子包括那些关心政治、社会,关心宗教和音乐的人。公共知识分子,他们不仅在政府、在学术领域,而且也活跃在非政府组织或其他社会团体中。中国是否是公民社会还有争议,但是它正在走向多样化是不容质疑的。如果你认为权力和财富是两个主要杠杆,但是也不要忘记影响力,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Margaret Mead)说,少数人能成功大事业。但是,在今天看来这种成功不是依靠权力和财富,而是依靠影响,即一个共同体的自觉意识,这一点是很关键的。杜维明在讲话中还提出,要强化全球的公民性,这不仅因为生态的脆弱,也因为各种珍贵文化遗产的脆弱。另外,还有社会的脆弱性。我们强调全球的公民性,并非宣扬乌托邦,这是人类交往和交流的必然要求。对所有公共知识分子而言,我们一方面有专门的学术语言,如文学、历史和神学等,另一方面还要发展我们的全面综合的人文视野。我们要拓展启蒙事业,如何拓展?这就需要超越人类中心主义,与自然相通,与彼岸境界相通。在这一完整的、全面的人类精神领域中,我们要寻求联合国安南秘书长所讲的文化和平。文化和平基于对话互动,这种对话甚至包括边缘化的文化力量。那些拥有更多财富和权力、拥有更多信息的人或团体,他们对于改变这个世界负有更大的使命。这是前提。促进世界共同体的具体机制是什么?这可能不易说明。但是,我希望它能够实现。杜维明重申了他在此前提出的观点,在东亚,中国、日本、韩国和越南,一个世纪以来一直是孜孜不倦的西方的学生,这些国家的文明是学习型的文明。很长时期里,美国文明是学习型的文明,政治制度来自法国,科学学自德国,法律学自英国,美国的文学来自爱尔兰和英格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文明成为教育型的文明。美国人由学生变为老师。愚昧仍然存在,这不可怕,但是,愚昧与傲慢结合则是可怕的。杜维明指出,中国现在还不构成威胁。中国不寻求威胁也不构成威胁。要让中国的公共知识分子树立文化认同和文化主体性,开放并自觉。中国年轻人的危险在于狭隘的民族主义。中国的官员的危险是幼稚的傲慢。这些关联,这些讨论,如果能够加深中国知识分子的公共空间,这是非常重要的,这就是我们要继续对话的原因。
黄平就继续开展国际学术对话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首先,我们在21世纪面临新的挑战,我们有共同讨论的需要,有重构价值体系的需要。我们在某种意义上属于公共知识分子,我们具有一定的开展对话的基础。其次,中国社会科学院愿意继续搞对话,继续开展跨学科研讨。我们中国社会科学院也面临新的挑战,我们要更加开放,更加面向公共问题,而不是简单的专业化,人文社会科学最终要回到这个社会。第三,要打破学科界限,要以哥本哈根研讨会为参照,继续开展类似的学术研讨。最后,他非常感谢杜维明、雅克·鲍多以及哥本哈根国际研讨会所给予的连续性的支持。感谢所有参与本次会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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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尹虎彬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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