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初识赵先生:真个可敬可亲的大学者“赵老爷”。关于“杂纂”的内容与价值——从赵景深与“杂纂”说起。赵景深与《杂纂七种》校注。
[关键词] 杂纂;赵景深
[中图分类号] I27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8-72(2004)04-0092-05
小引:赵景深原来就是鲁迅笔下的那位直译“银河”为“牛奶路”的“赵老爷”
虽说生来也晚,至今说来不免仍觉惭愧,在研究“杂纂”之先,竟然对赵先生所知甚少。首先知道的赵景深,竟是所谓“误译”“牛奶路”的“赵老爷”。初中毕业之后,我的“大好青春时光”大都是在“广阔天地”寻求“大有作为”的梦幻中度过的,达六年半之久。尽管我自幼酷爱读书,却适逢因“文字狱”而“闹书荒”的岁月,鲁迅的著作便成了我极力搜求和反复苦读的主要的“合法”读物。在当时通行版本的鲁迅著作中,我是最早从《二心集》里面《风马牛》等几篇文章粗略知道30年代有位受到鲁迅多次“批判”的、主张“与其信而不顺,不如顺而不信”、1922年翻译契诃夫的小说《万卡》时把“Milky Way”直译成“牛奶路”的“赵老爷”赵景深。许多年来,通常的说法,都是以鲁迅当时之言为准绳,认为是“误译”。即如一些文章里谈到的,“牛奶路”几乎成了“误译”的代名词“一直为人们难以忘却,至今被认为是翻译界的一大笑话。一谈到对外国文学生吞活剥、或者幼稚可笑时,常常总是以‘牛奶路’为戒”,使之“蒙辱”数十年。
近来,就半个世纪前鲁迅先生批评赵景深一事,董乐山在《为“牛奶路”翻案》一文呼吁,现在该是为“牛奶路”翻案的时候了。吾非那个时代中人,更是翻译的门外汉,自是不好插言。不过,由此却勾起我的一桩多年心事,要写一篇《赵景深与“杂纂”》。适逢赵先生百年诞辰之际,于是便以这篇仅仅谈及赵先生学术生涯微末之事的小文谨为纪念。
说来有趣,到后来,最终竟然还是通过读鲁迅著作(有关“杂纂”的研究),进一步结识了这位令人尊敬的大学者“赵老爷”。
一、初识赵先生:真个可敬可亲的大学者“赵老爷”
本人不是鲁迅研究专家。不过,迄今为止,也曾发表过三篇有关鲁迅先生的研究文章,即《鲁迅与“杂纂”》①,《鲁迅论<杂纂>辑注》②,还有一篇就是《鲁迅著作中的歇后语》③。其中,有两篇与“杂纂”有关。在此,特别要说到的是,是歇后语研究使我关注并延伸到“杂纂”的研究,由于“杂纂”的研究使我详细拜读了鲁迅先生的有关论述,又是从鲁迅相关的文字里面使我知道了赵先生的相关研究,于是便由此而获得了向赵先生求教并从其学问与做人受益终生的机缘。
那是20世纪70年代末,我在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中看到了有关“杂纂”的论述,并进而扩大了有关研究者与其成果的线索。即如我在《杂纂七种》校注前言中曾介绍过的那样,《杂纂》在现代之引起学界注意,是由于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的专门论述。那个前言里还谈到:“大约十年前,我在进行民俗语言现象的基础研究中,注意到了《杂纂》,并为之吸引出颇大兴趣。于是即首先求各种版本的《杂纂》及续、仿之作。欲直接向川岛先生求教,当时已新作古人。于是又向30年代曾考溯过《杂纂》之源,辑过《杂纂摘钞》的赵景深先生请教,即得热诚支持。”
在贸然把求教信连同研究“杂纂”的三篇文章初稿寄出之后,心里却反复“划魂儿”盘问自己:作为一个还没有过几篇学术习作面世的后生小子,又同这位著名大学者无亲无故、不认不识,会有回音么?然而,我的一腔热望没有落空。不多日,就在祈盼中收到了赵先生1981年12月25日回复我的第一封信,也是坚定了我研究信心的一封信。
信里,赵先生写道,“您致力于《杂纂》的研究和注释工作是很有意义的……我建议您写一篇有关《杂纂》的论文,把您这次的来信和资料都用上。您可以按照您自己所说的‘杂纂’‘对于民俗学、中国古代小说史、社会学、修辞学以至于心理学的学术研究均有其一定的参考价值’,‘有大量的歇后语、俗语’。是否您将这些价值分类加以说明呢?我希望您写一篇论文再寄给我。”这就是收录在赵先生主编的《中国古典小说戏曲论集》(二)中的那篇题为《<杂纂>探讨》的长篇论文。④当然,信里也同时指出了我的幼稚和几处舛误。如我寄请他看的《义山杂纂》的注释稿子“似乎过繁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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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学苑出版社网站 【本文责编: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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