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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是人民心中的歌,心中的歌是不会泯灭的;情歌是人民智慧的结晶,智慧的结晶是最有生命力的,它会永远凭借着人民的口碑,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蜜蜂和野花相爱,
春风就是媒人。
青年和姑娘相爱,
山歌就是媒人。
情歌,作为青年男女爱情生活的真实反映,它象鹊桥的“天使”一样,从青春伴侣的口中流出流进,滋润各自的心田。所以只要生活中还有“蜜蜂”与“野花”,青年与姑娘的爱情,作为这一爱情媒介的山歌(情歌)的源泉是永远不会枯竭的。
和我国其他少数民族一样,藏族是一个歌的民族。在藏族文学史上,诗歌体裁显得特别发达。藏族优秀的文学传统,特别是藏族人民情歌的乳汁,曾哺育了象仓洋加措那样杰出的爱情诗人。而他的情诗又反过来对藏族情歌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就是收入这本集子里的许多爱情诗,也难免具有仓洋加措的风格。所以,就某种意义上讲,仓洋加措和藏族情歌成了同义语。
藏族情歌丰富多姿,色彩斑斓。而恋歌却是它的主体。在恋歌中,无论初识歌、赞美歌、迷恋歌、相思歌、苦情歌、起誓歌、逃婚歌,无论是谐体情歌、鲁体情歌或情歌对唱,都以它朴实、真切地叙述,健康、优美的抒情打动人心,给人以美的享受。读着这样的恋歌,你会处处感受到藏族青年男女在辽阔的牧场,在茂密的森林,在清泉河边,在姑娘的帐篷,或在支差路上,对美好生活的强烈追求和火一般炽热的感情。
马克思曾经说过“人也是按照美的规律来造成东西的”。藏族情歌是藏族人民的美学。在旧社会,藏族人民处于三大领主的统治之下,政治、宗教的压迫和经济上的剥削,把藏族人民掷入痛苦的深渊,越是如此,他们越想往自由幸福的生活,而情歌便是他们这种理想和愿望的自然流露。情歌也是藏族人民的精神营养品,它虽出自青年男女之口,却表达了藏族人民共同的意志,为广大藏族人民所深深喜爱和广为流传。选入这本集子里的情歌,广泛流传于西藏、青海、甘肃、四川、云南等省(区)的藏族地区。解放后,许多民间文学工作者,对它进行了悉心的搜集和整理,陆续发表在全国各报刊杂志上,有些收入《藏族民歌》专集中,有些则汇印成资料,供研究参考。这次在编选过程中,我们曾翻阅了解放前后出版的有关图书和报刊资料,其中有作家出版社出版的《米色协惹》(李刚夫搜集整理)、《哈达献给毛主席》、 《玉树藏族民歌选》等,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西藏歌谣》、《甘肃歌谣》、《青海歌谣》等,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藏族民歌》,通俗读物出版社出版的《藏族民歌选》,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藏族情歌》等。更多的情歌选自《民间文学》、《诗刊》、《星星》、《延河》、《西藏文艺》、《青海湖》、《甘肃文艺》、《边疆文艺》、《四川文艺》、《山茶》、《新港》、《北京文艺》等杂志。中央民族学院编印的少数民族《歌谣选》,收集了大量的情歌。其中,有一部分情歌是过去没有发表过的。这样我们在将近二千首情歌中,本着“取其精华”的原则,选了三百多首,汇成《藏族情歌选》,其中大部分是藏族传统情歌,也收入了一些新情歌。它虽不能反映藏族情歌的全貌,至少可见一斑。对所收情歌,一般不作改动,只有个别字,词稍有删改。在这里,我们谨向藏族情歌的辛勤搜集者、翻译者与整理者,一并致以衷心的谢意。
由于资料缺乏,时间仓促,水平有限,选集中错误之处在所难免,希望读者和藏族文学专家予以批评指正。
1981年元月于北京
原 载《藏族情歌选》 甘肃人民出版社 1981
文章来源:从田野到书斋——陶立璠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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