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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与意义
许多神话叙述具有双重结构,细心的读者是会注意到的(参见Bierhorst, Red Swan 10-14)。同样的故事序列将被讲述两次,但是这两部分的叙述并不总是具有同等的长度,而往往是以一个部分去折射另一个部分。在卡斯拉梅特的奇努克部落流传的“太阳神话”中,前一部分叙述的是男主人公渴望去远游,抵达旅行的目的地后,适应了当时的环境,便定居下来。后一部分则讲述了同样的故事经过,不同之处是:离乡背井成了回归故里;财富的获得变成了毁掉自己的村庄;与新侣一道安居在朱门豪宅之中变成了孑然孤居于小屋中。这一具有反讽意味的对照,提示出人的固执己见和任性专横所导致的后果,引人入胜。
语言与权力
在美洲本土,大多数人认为,语言并不仅仅只是一种简单的信息交流媒介,而且也是一种创造性的力量(参见Witherspoon)。对许多部落来说,祈祷并没有太多的恳请,而是作为一种诉诸公愿的言语传达。一则山狗故事的口头表述,使听众产生同感而遵循他们的文化期待所要求的行为避忌。而一则神话的表演──常常伴随着一次典礼或是一种治疗仪式──可以观众再度经历一次神圣的事件或是过程。因而,一种叙述的口头表演,不是一个在理论上假定的文本,也不是后期被印制出来的僵石,而是美洲本土口头传统的主要特征。不论我们在什么时候讨论一个故事,这一事实都是不容忽略的。口头传统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书写的缺乏,也非视觉符号必将发明的前在状态;与其说口头传统没有在前文字时期被摒弃或消散,更毋宁说它与所有的“永恒的艺术”同在(参见Foley)。在传统的传载者与在文化上接受其知识的观众之间,通过创造性地相互交流及其动态的运作,口头传统以自身的方式存在并延传着。正是通过这样一个过程,美洲本土的观念和价值观得以表达、秉持、传承和内化。勿庸置疑,口头传统是理解美洲本土思想、创造力和文化的最佳途径。因此,美洲本土口头文学的研究,不可避免地要涵盖对文化的讨论,正是在文化中,传统被赋予了语境,故而不能将之局限在文学惯例与文类范畴之中[19]。
(原文载于约翰·迈尔斯·弗里编:《口头传统教学》,纽约:现代语言协会1998年,第151-161页。Foley, John Miles ed. Teaching Oral Traditions. New York: The 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1998. pp. 151-161)
(巴莫曲布嫫译, 发表于《民族文学研究》2000年增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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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民族文学研究》2000年增刊 【本文责编:思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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