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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南部非洲岩画与萨满教社会结构
萨满教信徒社会角色的变迁与三个要素相关:力量(potency)、声望(prestige)和权力(power)。“力量”具有超自然的本质,马歇尔(Marshall)将其比作电流,当力量过大或失去控制时会产生危险,但萨满巫医可以驾驭这种力量并进入通神的状态,即进入他们所言的精神世界。力量来源于神,神向大型动物灌输了力量,萨满巫医通过这些动物或在别的来源中获得能量。萨满巫医获得了这种能量并且知晓如何控制这种能量为每个人谋求福祉。至少从这个层面而言,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卡拉哈里布须曼人族群中并非人人平等:有些人控制了超自然的力量,但有些人没有,正是这种情况,我们看到了不平等的萌芽。“声望”可以被定义为获得赞美和尊敬,这源于在如狩猎等某个方面获得成功,也可以从具有名望的萨满巫医或其他人的赞赏中获得。然而,声望并不能控制资源也不具备某种特权。即使是最优秀的猎手获取了猎物,但共享法则也会控制他们对猎肉进行分配。“权利”被看作是对资源和劳动力的控制,根据民族志的记载,至少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卡拉哈里的杜比(Dobe)地区并不存在,这一问题也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但明确的证据表明在这一时期卡拉哈里其它地区“权利”观念正在发展。这种差异使研究者反对将卡拉哈里不同时期和不同地方民族志进行合并,民族志不应从历史语境中抽离出来。
在力量、声望和权力中存在的问题有利于我们理解是什么样的历史进程导致了社会关系的变革,岩画又是如何镶嵌于历史进程之中的。在萨满巫医的角色变化中,至少与彩绘岩画中所描绘的三种萨满群体有关:公共群体(communal groups)、联合群体(consortium groups)和杰出的萨满巫师群体(pre-eminent shaman groups)。
(一)南部非洲岩画与公共的萨满教巫医群体
在公共群体对萨满巫医的描绘中,巫医通常呈现舞蹈的姿势,并被周围鼓掌的妇女环绕着(如下页图1),在画面中,巫医可以通过鼻子出血、半人半兽的形象和羚羊角式的帽子辨识出来。另外,许多特殊的手势和姿势是布须曼人萨满教仪式的象征,我们通常可以在画面中看到:无论是否是萨满巫医,人形的大小都差不多,没有对哪一个人花费更多的笔墨或者使其衣着更突出。这些岩绘表明萨满教巫医在群体和社会环境中并不具有特权,虽然巫医可以接触精神世界、治病和求雨,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更为突出。他们服务于群体是一种特权,而并非权力的基础。正如马歇尔(Marshall)、李(Lee)、贝斯勒(Biesele)等人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对卡拉哈里部分地区的描述一样,在这一时期,每个群体中几乎一半男性和三分之一女性都是巫医。当有足够的人时,经常会举办公共的治病仪式,通过跳舞为所有的人治病。尽管有些巫医在治疗方面成就显著而备受尊敬,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获得领导权和政治影响力。这种群体的存在形式通常被当作布须曼族群中政治“平等主义”的证据,但对此的研究还需进一步的深入。
图1 岩画中呈现的通灵舞蹈(公共群体)。在这一图画中,没有对哪一个人着墨更多,或者让其衣着更考究。地点:南非奥兰治自由邦,奥兰治斯普林斯东部。颜色:深红、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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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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