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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杰宏(中国社科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时间不多,我简单讲下。首先感谢张先生,感谢张先生的弟子,因为大家的努力,让我们有机会坐到一起,这个也是张先生的人格魅力所在,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人格所在。刚才说的,正如人格也是忠义,也是中国神话的精髓所在。我这儿说的中国神话,不止是中原神话,也包括了我们国家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神话。我是纳西族,跟吴晓东老师在一个研究室,主要研究纳西族的神话,还有南方其他民族的。在这几年的研究当中,感觉南方民族的神话与中原神话是神似的,似曾相识.....我曾经找过一个人,我说我这里有部史诗,你觉得什么时间看看比较好?他说他定不了,他要做一个占卜,在骨头上炙烤,烤出三个洞,通过看裂缝来确定哪一天,最后确定是8月10号。这是典型的甲骨占卜的方式。我们看到的河南安阳殷墟出土的将近十万块有文字的甲骨都是这样来的,它们是占卜以后把文字写上去的。这种最古老的占卜方式在纳西族的地区还在活着,所以我感觉中原也好,南方少数民族也好,它是一种同源异种,和而不同,也可以强有力地证明中华民族是多元一体的。不只是纳西族,像我刚才举的例子,远古的占卜在其他少数民族中也大量地存在。南方民族神话和中原神话比较研究,可以推动神话学和民间文学的发展。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学者还在为中国找不到像《荷马史诗》这样的鸿篇巨制而焦虑,但是五十年代初期的民族识别的民族调查中发现了以《格萨尔王》为代表的三大史诗,而《格萨尔王》现在还在不断地创编当中,是长篇的史诗。像少数民族的神话和史诗,它是活体态的,信仰的层面还没有脱落,而且还有大量的口头文本。汉族的在信仰层面已经脱落了,它们只是在考古的、文献的,还有像庙会和节日里面还有活体的元素。国家层面的叙事代替不了民间的叙事层面,中原地区汉族的口头传统,在历史的长河中多被文字所覆盖、所代替。口头肯定是早于文字的,口头的历史有十万多年,神话并不是有文字后才产生的,汉族的这个漫长的口头文化传统,可以用南方的口头传统参照弥补。
魏敏(河南省文联编审):咱们这本书,本来是神话通鉴,说的是神话,大家讨论的也是神话,那么我想就说几句,简单的几句,说几句神话背后的神话。第一个,我就是说发现神话,张先生发现的宝藏,发现的神话,先生慧眼发现至今流传于民间的活神话,这是第一个。第二个追踪神话,二十多年的田野调查,溯淮河源,登太行山,沐黄河风,历莽上霜,探求神话的生机,聆听乡邻夜话,寻宝般地带领他的学生,踏遍了中原的山山水水,为理论研究,学科建树奠定了扎实的基础。第三个拥抱神话,在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先生带着他的学生,编写出版了大量著作。刚才有鹏做了详细的统计,说有一千多篇论文和一百多部著作,为神话界贡献了一个流派,是中原神话流派,贡献了学术史上的一个词条,构建了一个学科,我觉得这是一个神话。第四个是出版神话,大家刚才都谈到了,这个出版经历了十五年,俯仰之间,时光流逝,几任编辑和出版人从马拉松到急速跑,从word到PDF,从非零印刷到cpt数码印刷,经历了时光。另外,他的弟子又多方奔走,争取国家出版基金,这套呈现在大家面前的《中原神话通鉴》是集中原神话研究之大成,成了一个丰碑式的成果。它的编纂出版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神话。另外,它的团队神话,在物欲横流、人心浮躁、学术边缘化的今天,这位老师带着他的弟子潜心研究,自成体系。张老师是一面旗帜,他身下有一批旗手,这是一座山峰,这在学术界是一个神话。昨天,到张老师家去看张老师,我握着张老师的手说,其实我们来看你也是一个神话,因为他带的学生中间,你看我和程健君,咸宁和淑珍,王静和清廉,就是这批学生中间,还有几个家庭,夫妻都在这个团队里。几十年这几个家庭在跟随老师学习研究的过程中,这几个家庭没有重组。所以说老师的团队锲而不舍追随先生,追随神话,这本身就是神话。所以,最后我想说的是,这部书是几十年磨一剑,一鸣成传奇,可喜可贺!
王静(河南省团校副教授):非常简单,我就想说两个字,就是传承。我觉得对先生最好的致敬就是传承,我们宪明师兄和淑君师姐,他们费了这么多的精力,最后把它编辑成,这是一种传承。尤其是对中原神话的这种尊重,更是一种传承把它落在地下。那么怎么传承呢?我想起来我的一些事,也就是五十多年前,当我还是五六岁的孩子时,我会肚子疼,我奶奶,一个七十多岁双目失明的老人,给我揉肚子的时候,就会给我讲,讲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讲七仙女的故事,梁祝的故事,她不知道那叫神话,但是这些故事在我心里扎下了根。所以以后我经常会肚子疼,即便不疼的时候我也会装着肚子疼,为了去听奶奶的神话。但是这些神话,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自我意识尚未形成,第二性征还远远没有出现的时候,究竟有什么作用?我不知道。可是,当我大学毕业以后,尤其是从事青少年研究的时候,我才知道它的分量,它的价值所在。因为那个时候,当我接触了那些小学生、初中生,他们的一篇一篇给同学的留言,他们的一些传递感情的小纸条,尤其是当我们听到了很多,十几岁的妈妈把他们的孩子扔到厕所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的身上缺一个课程,这就是神话没有给他们身上种起根来。那么反过来,我就在考虑什么是神话,神话往地下看就是我们的根,往上面看就是我们的信仰。但是这一代,包括80后,包括90后,包括00后的这些孩子们,他们既没有根也没有信仰,所以我觉得这套书出得真的是恰逢其时。然而,如何让这本书为社会所接受?我觉得文本只是一个方面,我们要用多种形式,要用多种载体去表现,让这种文化深入人心。我们现在的妈妈们、奶奶爷爷、姥姥姥爷们,他们也急需要补这一课。通过他们的传递,把神话里的神韵、深邃的思想、丰厚的内容、非常唯美的东西,传递给我们一代一代的人。我相信他们会因此成长得更好。就像刚才魏敏大姐说的,我们这些搞民俗的人,我们的家庭是如此的和睦,我们的生活,对生活的理解是如此的美好,是因为我们接受了神话,我们接受了这样的传承,我们也希望能够把它们传承下去。
娄扎根(焦作大学教授):我简单说一下。我来自于愚公的故乡,在我们家乡流传着大量的神话故事,我们学校所在的那个村庄叫恩村,恩村的人都很自豪的说他们是大禹治水的指挥所所在地,所以欢迎各位有机会到焦作。我就说这么多。
吴效群:今天的会议开得非常圆满,大家从不同的角度对中原神话研究提出了一些特别好的建议、想法,非常感谢各位。也希望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在中原神话这个领域里面做出更多的贡献,来向我们的老师致敬。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2017年7月15日,河南大学
2017年7月15日,河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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