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①如高福进:《“洋娱乐的流入”——近代上海的文化娱乐业》,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卢汉超:《霓虹灯外——20世纪初日常生活中的上海》,段炼、吴敏、子羽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
②比较有代表性的著作有Eugenia L.Tennant,American Christmas:From the Puritans to the Victorians,Expositon Press,1975; James H.Barnett,The American Christmas:A Study in National Culture,Arno Press,1976; J.M.Golby and A.W.Purdue,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Christmas,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1986; William B.Waits,The Modern Christmas in America:A Cultural History of Gift Giving,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93; Mark Connelly,Christmas:A Social History,I.B.Tauris & Co Ltd,1999; Penne L.Restad,Christmas in America:A History,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5; Neil Armstrong,Christmas in Nineteenth Century,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2010.在这些书中都有关于圣诞老人的叙述。
③比如研究上海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跳舞之风的专著Shanghai’s Dancing World:Cabaret Culture And Urban Politics,1919~1954(A drew David Field,The Chinese University Press,2010)没有关注当时在上海非常热闹的圣诞舞会。研究圣诞节在世界其他地方流行的一本书Unwrapping Christmas(Daniel Miller e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3)对日本有专文介绍,但是没有关于中国的内容。Francis G.James & Miriam G.Hill编著的Joy To The World:Two Thous and Years of Christmas(Four Court Press,2000)中也没有提到中国。
④详见邵志择:《从“外国冬至”到“圣诞节”:耶稣诞辰在近代中国的节日化》,《学术月刊》2012年第12期。
⑤可参见张德彝:《稿本航海述奇》第1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年版,第687~689页。
⑥见《郭嵩焘日记》第3卷,岳麓书社1982年版,第376、718、724页;《曾纪泽日记》中册,刘志惠点校辑注,岳麓书社1998年版,第939页。
⑦Father Christmas,也叫Old Father Christmas或Old Christmas,为与Santa Claus区分开来,本文用此译名。英国的圣诞老爹最早出现于17世纪,最初作为聚会和游戏的人格化形象,与礼物和孩子没有关系。到维多利亚时代,圣诞老爹才成为与孩子有关的一个节日形象,开始频繁出现在报刊中。到19世纪末,由于美国圣诞老人的影响,英国的这个圣诞老爹已与圣诞老人差不多了。参见Neil Armstrong,Christmas in Nineteenth-century England,pp.40~41.
⑧刘锡鸿:《英轺私记》,朱纯校点,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10页。
⑨这位老人在圣诞夜给人们带来礼物,他在美国的德国移民中很受孩子们欢迎,与荷兰人的圣·尼古拉斯差不多。参见James H.Barnett,The American Christmas:A Study in National Culture,p.11.
⑩即使与美国关系紧密的英国,也要到19世纪后期才接受Santa Claus。可参见James H.Barnett,The American Christmas:A Study in National Culture,p.143.
(11)张荫桓:《三洲日记》,《张荫桓日记》,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年版,第239页。
(12)James H.Barnett,The American Christmas:A Study in National Culture,pp.28~29.
(13)因为英国的清教革命反对过这个节日,最早移民到新英格兰地区的清教徒并不过圣诞节,甚至曾以法律形式禁止过节。大致从1836年到1890年,美国人才逐渐认可圣诞节,其中就有商业的因素推动。参见James H.Barnett,The American Christmas:A Study in National Culture,pp.2~3,pp.19~20.
(14)William B.Waits,The Modern Christmas in America:A Cultural History of Gift Giving,pp.1~2.
(15)William B.Waits,The Modern Christmas in America:A Cultural History of Gift Giving,p.127.
(16)“Clippings,”The North-China Herald,Jan.10,1878.
(17)“Ningpo,”The North-China Herald,Jan.6,1888.
(18)“Father Christmas in the North(by a Newchwang juvenile),”The North-China Herald,Jan.31,1890.
(19)“Christmas at Ningpo,”The North-China Herald,Jan.3,1908.
(20)无标题简讯,The North-China Herald,Dec.12,1905.
(21)这份杂志同年的夏季号封面上就有一个黄头发、身穿黄色衣服的中国女性,内容目录版也有一个身着传统中国服装的少女站立像。见The National Archives UK,www.flickr.com/photos/nationalarchives/sets/72157631191232416/.
(22)清末小说《十尾龟》就借小说中的人物之口说:“上海的市面都是外国人做起的,各处的玩耍就不能不顺着外国风俗。这里热闹的日子,一月里就是礼拜六、礼拜日两天,一年里就是外国清明、外国冬至、外国元旦和春秋两回大跑马。一切时髦的衣裳,新奇的装束,阔绰的首饰,都是从这里行出的。漂亮的人物,标致的妇女,也都在这里聚的。”陆士谔:《十尾龟》,中国文史出版社2003年版,第10页。《申报》也曾在报道中说:“初十日为中国冬至,马车络绎前赴张园者不知凡几。昨日为西国冬至,马车络绎前赴张园者又不知凡几。中国人真不肯辜负良辰佳节哉!”见东吴:“通俗谈”(栏目),《申报》1909年12月26日,第3版。
(23)“The London Mission Christmas Tree,”The North-China Herald,Jan.16,1899.
(24)《青年会夜校开会记》,《申报》1917年12月25日,第10版。
(25)君豪:《圣诞老人谭》,《申报》1919年12月24日,第14版。
(26)上海青年会吉尔达先生(J.H.Goldart)原著:《今年上海之耶稣圣诞节》,《申报》1920年12月19日,申报星期增刊·圣诞号,第2版。
(27)诚静怡博士:《耶稣圣诞——解放·表彰·世界的福音》,《申报》1920年12月19日,申报耶稣圣诞增刊·圣诞号,第3版。
(28)罗运炎博士:《基督圣诞精神》,《申报》1922年12月11日,申报耶稣圣诞增刊,第1版。
(29)这些中文称呼在上引文章中都附注有英文Santa Claus。
(30)中华大辞典编纂处编《国语辞典》,商务印书馆1936年初版(1948年重印),第3186页。
(31)周瘦鹃:《纪颂圣同乐之会》,《申报》1923年12月25日,第8版。
(32)《申报》总编辑陈冷曾撰文大谈圣诞节的欣喜、快乐与和平。参见冷:《耶稣圣诞之我见》,《申报》1922年12月11日,申报耶稣圣诞增刊,第1版。
(33)无愁:《圣诞老人缔姻记》,《申报》1920年12月25日,第14版。
(34)毅华:《圣诞节之大礼物》,《申报》1922年12月25日,自由谈耶稣圣诞增刊,第1版。
(35)柯定庵:《圣诞》,《申报》1928年12月25日,第18版。
(36)学昭:《圣诞节的回忆》,《北新》(周刊)第20期(1927年1月1日出版),第48~49页。
(37)开煦:《圣诞前之一夕》,《申报》1929年12月28日,第17版。在这篇文章中,作者写道:“上海习尚,颇向欧西,举凡三公司各大商店皆于窗棂中装饰圣诞老人,以及各种冬节各种礼物。当然,圣诞节之在沪上亦为一令节。”
(38)木:《圣诞节在上海》,《申报》1934年1月1日,本埠增刊,第2版。
(39)家豹:《圣诞前后X’mas Eve》,《上海周报》第1卷第6期(1933年)。
(40)逸子:《圣诞节的前夜》,《新人周刊》第1卷第15期(1934年)。
(41)1916年冬至前,北京政府将蔡锷在云南发动护国起义的日子(12月25日)定为国家纪念日,放假一日。南京政府也认可这一节日。可注意的是,除了政府机关和某些团体之外,一般人都只借放假而欢度圣诞节,对云南起义纪念日则漠不关心,报章上常有对于这一现象的感叹,参见堃生:《圣诞节感言》,《申报》1927年12月25日,第17版;宛文:《耶诞节勿忘云南起义》,《申报》1939年12月24日,第17版。
(42)《耶诞声中庆祝电报多——舞场通宵达旦舞客激增》,《申报》1934年12月26日,第12版。
(43)圣诞老人在1900年以后演变为一个城市化的形象,他被称为“街头或百货公司圣诞老人”(street-corner or department-store Santa Claus)。可参见William B.Waits,The Modern Christmas in America:A Cultural History of Gift Giving,pp.130~131.
(44)瑟瑟:《圣诞节·店门以外》,《国闻周报》第2卷第49期(1925年12月20日),第30页。
(45)可参见木:《圣诞节在上海》,《申报》1934年1月1日,本埠增刊,第2版;《耶诞声中庆祝电报多——舞场通宵达旦舞客激增》,《申报》1934年12月26日,第12版;《西侨圣诞腾欢》,《申报》1936年12月26日,第11版;慈云:《贺年片》,《申报》1938年11月23日,第13版;韦格:《孤岛耶诞浮雕》,《申报》1941年12月25日,第4版。
(46)梅华:《外国冬至》,《申报》1938年12月5日,第14版;韦亚君:《耶诞之夜》,《申报》1940年12月25日,第7版。
(47)韩尚义:《圣诞老人的印象》,《新民晚报》1989年12月24日,第6版。
(48)《民国日报》(上海)1919年12月10日,第2版。
(49)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许多圣诞广告都是连续刊登的。
(50)《申报》1922年12月23日,第2版。
(51)《申报》1922年12月23日,汽车增刊,第3版。
(52)《申报》1923年12月3日,第18版。
(53)《申报》1926年12月19日,本埠增刊,第10版。
(54)每年进入12月份,《申报》上的商品广告就开始借用冬至和圣诞的名义促销,有些商家和品牌每年都做圣诞节广告,如三大百货公司、惠罗公司、冠生园、青年会西餐厅、雪园西餐厅、“人造自来血”等等,许多广告都是连续刊登数日至十数日甚至更长。舞厅也大多在圣诞前大做圣诞舞会广告。
(55)《申报》1929年12月25日,第15版。
(56)《申报》1936年12月20日,第12版。
(57)《申报》1929年12月21日,第10版。
(58)《申报》1940年12月24日,第7版。这则广告称:“杨滋荣律师代表大陆织造厂声明使用‘圣诞牌’‘开惠牌’商标公告。”
(59)《申报》1934年12月24日,第11版。在这则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的广告中,圣诞老人与3个孩子在一起,圣诞老人一手拿烟罐,一手举着一盒烟,广告词是“请吸白金龙香烟”。
(60)如“美丽牌”香烟的一则广告,见《申报》1940年12月25日,第2版。
(61)殷红:《耶诞节的衣食住行》,《申报》1939年12月25日,第3版。
(62)霁红:《圣诞节逼近之街头景色——商店争陈窗景各尽其妙佳节过去即到新年》,《益世报》1935年12月23日,第15版。
(63)天津的惠罗公司从20年代末开始每年在《大公报》上用圣诞老人促销其玩具,往往在圣诞老人头像下部压上Shop Early字样。其他用圣诞老人形象比较多的是绸缎、绣品、饰品等。《大公报》上的圣诞老人形象在抗战期间较少见。
(64)James H.Barnett,The American Christmas:A Study in National Culture,p.44.
(65)James H.Barnett,The American Christmas:A Study in National Culture,pp.85~86.
(66)梅华《外国冬至》(《申报》1938年12月5日,第14版)一文就指出,诸如皮衣、大衣、手套、羊毛衫、绒线、鞋帽、羊毛毯、火炉、补药、饼干、糖果、玩具、香烟、自来墨水笔、毛巾、香水、火腿、花旗橘子等等,不管与圣诞节有没有关系,都在“外国冬至”时生意兴隆。
(67)该报在创刊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就在《致读者》一文中表达了这种感受。参见”To Our Readers,”The North-China Herald,Dec.28,1850.
(68)在《北华捷报》的一篇文章中,作者追溯了圣诞节的由来,其中特别提到冬至以及古罗马冬节的庆贺习俗。见”Christmas,”The North-China Herald,Dec.28,1870.
(69)“XMAS Festivities,”The North-China Herald(the women’s page),Dec.31,1921.
(70)“Chinese and Christmas,“The North-China Herald,Jan.2,1926.
(71)这篇文章中所称的“冬节”(mid-winter festival)当用于中国时,既指年节,也指冬至节。
(72)Rodney Gilbert,“Whence Came Christmas?—A Festival Observed by East and West Alike:The Derivation of Its Attendant Observers,“The North-China Herald,Dec.12,1925.
(73)歪嘴:《圣诞老人与灶君菩萨:一对打拉酥》,《艺海周刊》1939年第11期。
(74)1912年清廷宣布退位的那一天,《申报》刊登了一篇戏拟的《灶君退位记》,其中有一段是他的“退位诏书”,后面还有如逊清皇室那样的“优待条件”。参见钝根:《灶君退位记》,《申报》1912年2月12日,第8版。
(75)黄濬:《马夷初记武林新年风俗》,《花随人圣庵摭忆》,中华书局2008年版,第418页。
(76)黄濬:《冬至今昔谈》,《花随人圣庵摭忆》,第28页。
(77)“To Our Readers,”The North-China Herald,Dec.28,1850.
(78)吴承仕:《“圣诞节”——半殖民地国家的宗教意识》,《吴承仕文录》,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201~202页。
(79)叶晓青:《〈点石斋画报〉中的上海平民文化》,参见汪晖、余国良编《上海:城市、社会与文化》,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46~147页。
(80)卢汉超:《霓虹灯外——20世纪初日常生活中的上海》,第273~274页。
(81)值得指出的是,就在圣诞节逐渐在上海等地流行开来的20世纪20年代,非基督教运动也高调上演,尤其是1924年以后的数年间,每年的非基督教运动还有一个专门针对耶稣圣诞节的“非基督教周”(有的地方叫“非基督教运动节”,1926年也有“反文化侵略周”之称),集中在圣诞节前后展开有针对性的反教活动。但是,当运动退潮之后,圣诞节却在像上海这样的地方更显热闹了。
(82)冯客认为,近代中国人在日常生活中接受西方的物质文化是通过所谓的挪用方式(appropriation)而实现的,为的是满足自己的实际需求,这个过程没有强制的因素,中国人获得的是更多的选择机遇。参见Frank Diktter,Exotic Commodities:Modern Objects and Everyday Life in China,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6,pp.5~7。在风俗文化方面,他的这一解释也大体适用。
(83)卢汉超指出,农历节日之外,“国历”上的节日只有圣诞节和元旦受到大众青睐,圣诞老人是街头行人熟悉的景象,虽然一般小市民可能不过圣诞节。参见卢汉超:《霓虹灯外——20世纪初日常生活中的上海》,第277~278页。
(84)在圣诞节最流行的20世纪三四十年代,这个节日的宗教特征几乎不存在。除极少数中国人外,它也不是一般家庭成员共庆的节日,同时也缺乏慈善性,而慈善原本是圣诞节的一个重要特征,即所谓的“颂歌哲学”(Carol Philosophy)。圣诞节在中国人中间只是一个消费、享乐的狂欢日子。从这个意义上说,圣诞老人只是礼物的使者,而不是文化使者。
(原文载于:《史林》(沪)2016年第2期,第1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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