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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调查被称为人类学“压箱底的看家功夫”,其本身是有一套或者一系列人类学理论作为行动支撑、指导的。那么对于非遗田野工作而言,同样也必须有一套或者一系列理论作为实践的指导和支撑。作为一个人类学专业的硕士毕业生,我更偏向于从人类学的视角去探讨非遗田野调查背后的理论支撑。
首先,人类学对于抢救性记录工作的指导最重要的是人本观。这不仅要以传承人的实际情况为出发点,灵活地采取记录工作,而且还应关照那些围绕在传承人周围,听他讲述、吟唱、舞蹈、实践操作的为数众多的社区成员。我们在做藏族碉楼营造技艺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果洛折求的抢救性记录时,由于传承人年事已高,工作组就尝试着在访谈、实践、传承教学这三者之间进行一定的调整。对于拍摄记录地点靠近传承人居住地的,尽量请传承人到现场开展实践和教学。对于距离较远的,则由工作组详细记录碉楼营造的各个步骤、细节,同时在访谈的过程中将上述拍摄记录的内容作为重点,向传承人进行详细的提问。这样既没有给传承人带来过多的负担,同时也满足了抢救性记录工作的拍摄记录要求。对于拍摄过程中涉及的社区成员,我们会详细告知其拍摄记录的目的、赠送小礼品,以及为其分担一些家务劳动等,充分赢得其信任,以配合拍摄记录工作。
其次,是收集地方观点。在做田野工作之前,要对项目和传承人等情况有较为充分的了解,但更要虚心听取和记录传承人和当地人对于所持有技艺的介绍与看法。这背后涉及田野实践中的一个概念——“主位”与“客位”。比如,工作组事先了解到果洛折求的技艺特色和碉楼营造技艺本身的步骤、方法等,但来到当地经过传承人和他的徒弟、家人的介绍,发现该传承人并非只掌握碉楼营造技艺,其本身就是个能工巧匠,会缝制藏袍、藏靴,对于这些内容也应该详细记录。
最后,在田野工作中要有一个整体观。就单个项目而言,非遗田野工作的视野不仅要涵盖项目、传承人,更要囊括与其相关的社会、自然等一系列环境的变迁,等等。因此,访谈内容就必须将传承人生活地区的自然、历史、人文等内容作为重点,由传承人进行详细讲述。
文章来源:中国文化报 2016年9月9日第8版 【本文责编:博史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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