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围栏的马。拍摄于2012年6月7日。
定居的牧民。坚持多年养骆驼的额尔登巴看着走不出围栏的骆驼,
为膘情一天不如一天的骆驼的出路担忧。2011年6月17月拍摄于锡林郭勒草原。
困在围栏里的骆驼。
草原上建了网围栏,完全打破了骆驼的采食链。
由于吃到的草品种单一,骆驼膘情不好,抗寒能力下降。
2012年初,草原遭遇罕见的极寒天气,骆驼被冻死。拍摄于2012年3月4日。
休工后的矿山挖掘机。拍摄于2013年3月17日。
游牧,是人类适应干旱区和半干旱区生态环境的一种生产生活方式。游牧不是一种漫无边际、没有目的的流动,而是有着非常清晰的社会边界,这种边界是依赖于社会的规范——它非常明确地规范着人们的行动。
根据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为确保牲畜的膘情、草场的轮歇,牧民把草牧场分为春营地、夏营地、秋营地和冬营地等,采取不同的放牧方式。这种流动性不仅体现了游牧民族在多变的生态条件下灵活应对的能力,而且也体现了他们自身的社会组织在不确定的条件下保持秩序和整合的能力。
游牧民族为了保护干旱区的植被,不论冬夏经常要搬家,以免过分践踏蒙古包附近的草皮。他们适应了脆弱的草原生态环境,有着保护植被和水源的不成文的习俗。这种游牧方式和草原生态存在着和谐的共生关系。
游牧延续到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尤其在90年代后期,面临逐步被取缔的境况。定居点和草牧场划分的细化,草场建网围等新的放牧方式,给草原带来了生态恶化和亲情危机等众多环境和社会问题。
上世纪90年代开始定居放牧以来,草原退化严重。同时,因草牧场纠纷连续不断,牧民面临着严重的亲情危机。原有的借用他乡的草场走“敖特尔”(敖特尔,蒙古语,逐水草迁徙之意)、收留走散的牲畜并传口信还给失主、在水井边顺手为邻居的牲畜喂水等优良传统已经丧失,一根根铁制网围栏隔开了牧场,也隔离了牧人之情。
近年来,在走访草原时与牧人深入接触和交流之后,我意识到我对草原的认识还很粗浅,草原的神奇只有牧人才能真正感受和解读。每当我浏览所拍草原游牧图片时,牧人说的话总会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
——草场网围栏后,勤劳的人少了,向国家伸手的人多了;
——草场网围栏后,邻里的纠纷多了,亲情也远离了草原;
——草场网围栏后,人的思想也渐渐被网隔离开了;
——草原没有网围栏了才有草原文化,草原只有游牧才能托起生态文明。
作为摄影人,我记录着这不可复制的草原游牧变迁。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报 2016年4月1日 【本文责编:CFNEd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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