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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国家数学家”来华的刘应和张诚两位神父不但关注民间情况，更是走出宫廷，远赴中国边疆，在其所著书卷中我们可以一览满、蒙等少数民族地区的民俗情况。刘应(Claude de Visdelou)著有《鞑靼史》(Histoire de la Tartarie,1780) 四卷，汇集了中国史书有关匈奴、鞑靼、蒙古、突厥等史料，讲述其宗教礼俗、战争、朝代更易等，刊于《东方文库》(Bibliothèque orientale, 1697, Paris)中。张诚(Jean-François Gerbillon)以1668-1689年间陪同康熙八次行至外蒙古、东蒙古等地的实地考察，撰写了《鞑靼纪行》(Relations du huit Voyages dans la Grande Tartarie)，以日记的形式忠实记录了生活在这个地区的满、蒙、回等少数民族情况。例如他关注到鞑靼人作为游牧民族的特殊饮食：
夏天吃驼马、牛和黄羊的奶，加上一点用牲畜从中国换来的粗茶。冬天牲畜没有奶，一整天喝两次茶汤，吃一两块鸡蛋大小晒干或烤干的肉;也用酸奶酿造一种味道不佳但浓烈的酒。……鞑靼人的习俗是把各种禽兽的肉在太阳下晒干并保存起来，一般人在野外吃的主要是这种肉干。
张诚对鞑靼人的评价是：
喀尔喀鞑靼人……惧怕俄罗斯人……退入中国的疆界…过着一种及其懒惰与闲散的生活……一年到头除了饲养牲口、捕猎野兽……余下的时间都呆在破烂的毡包里，既不读书，也不游戏，更不会干别的生计。
可以看出这种评价还是带有开化民族对野蛮民族的居高临下的口气的。他还注意到鞑靼人对于老虎的崇拜：
按此地习俗须将虎骨和虎头埋葬，注意将它的头骨朝北……这是出于对这种猛兽的敬畏。……虎胃据说是医治呕吐极有效的药……虎关节据说可以医治人腿虚软，虎椎也可入药。
总的来说，早期来华的法国耶稣会士的人数不多，活动范围也限于王官贵族之间，对民俗事项的关注大多是零散的见闻记录，尚无全面系统的观察和记录，并且这些零散的民俗记录大都是从传教的角度进行观察和记载的，又往往被其著述中的宗教性、历史性、地理性内容所掩盖。但是不管如何，首批耶稣会士这些对于中国民俗的观察，首开了西方人对于中国民俗研究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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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民俗研究》微信公众平台
【本文责编：郑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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