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高校一样,民间文学、民俗学在传统的中文系里面并不受重视,山大也不例外。1982年,关德栋先生招收了一届民间文学方向的硕士生,共有简涛、曲金良、张登文三位,在毕业答辩的时候,山大并没有获得民间文学的硕士学位授予权,关先生非常气愤,此后就没有招收学生(直到他去世前两年,他才又招收了一位博士生,但还没有带完就去世了)。万鹏老师在中文系一直开设民间文学的选修课,但民间文学教研室后来被撤销了,将他归在了写作教研室,在他退休之后,中文系就没有人再开民间文学的课程了。
我毕业留校并没有留在中文系,而是参与了山大社会学系的创建工作,此后,又将1987年成立的民俗学研究所从社会学系独立出来,成为直属学校的研究机构,这应该也是山大民俗学、民间文学学科能够得以发展的外在条件吧。1997年,我们抓住了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调整民俗学学科归属的机遇,与其他7所高校一起,山东大学成为民俗学获得独立学科地位后的我国第一批硕士学位授权单位;2002年,又是借助山大中文学科获得一级学科博士授予权的机遇,我们自主增设的“中国民间文学”二级学科得到了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的批准,中国民间文学博士点终于在山大诞生了,这应该是实现了关先生和万鹏老师他们两代人的心愿。
万鹏老师对于学科的发展和所取得的点滴成绩都给予鼓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山大的民俗学硕士点和民间文学博士点只有我一位在岗的导师,而我的工作头绪又太多:教学、科研、学生培养都得做,杂志必须按时出版,学会还要照常活动,而个人的进修学习也不可不为。万鹏老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会得到他最及时的帮助。特别是在我到北京进修和读博期间(2000-2004年),万鹏老师更是极其自然地承担起了我所有学生的学业指导工作,指导学生如何读书、论文选题如何确定、论文资料怎样搜集等等,这些事情学生们都会去找万鹏老师商量,而万鹏老师也都是随时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不仅为学生们解疑释惑,还会为学生们提供资料线索,甚至是将自己搜集到的资料悉数交予学生使用。每当请万鹏老师参加学生答辩,看着他略显疲惫而又满心高兴的神情时,我都会从心底里对万鹏老师说一声:谢谢您,我的老师!
2008年,我调离了在此学习、生活28年的山东大学。虽然没有离开民俗学的学术圈子,可是,回山大的机会越来越少,与万鹏老师相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但是,万鹏老师依旧像过去一样关心着我的学术与生活,我总能够从学生转达过来的言谈里,从时间有限的电话通话中,从为数甚少的几次见面叙谈中,继续得到老师的鼓励。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万鹏老师曾经因病魔缠身而做过大手术,但他孱弱的体质最终抵挡住了病魔的侵袭。去年,万鹏老师又经历了身体上的磨难,但他依旧撑了过来。就在前几天,我利用春节前回济南看望父母的机会,去看望了万鹏老师,虽然还能够看到病魔在他身上所留下的后遗症,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他的工作热情,让我感到安慰,也让我感动。当时他告诉我,他这一段时间又揽了个活儿,正承担着济南市非遗项目的文本审查工作,第二天还要去参加评审会。工作着是幸福的,这就是万鹏老师现在的精神状态。
万鹏老师喜迎80寿诞,我作为一名老学生,遥祝万鹏老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叶涛,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中国民俗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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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山东大学报 2015年3月25日第八版 【本文责编:CFNEd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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